南宫衍看着车窗外飞速而过的景色,对着颜若说道:
“事不宜迟,我们需得先让初弦和墨染在京中做好准备,名册中的这些人,很多都是大晟朝廷的肱股之臣,要想将他们连根拔起,其中要做的准备还有很多。”
“我们的圣上虽是昏庸了一些,但也还不能算作无能,要将这些人铲除,光有手中的这本名册自然是不够的。”
颜若很是赞同南宫衍的想法:
“让墨染和初弦在京中以我们的身份暗中探查,这些人既是做内奸的,那么贪污受贿这种事怕是不再少数,只要能够查出一星半点,我便让朝堂中的人动手,将他们按下,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才行。”
两人打定主意,便马上飞鸽传书回去京都。
初弦收到颜若的飞鸽传书的时候,正从世子府的牢房出来,自上次将世子府中的内奸王婶抓获之后,便一直将她关在牢房中,初弦与王婶做了交易,只要将那个与她联系的黑衣人的联系方式交出来,她便想办法救下王婶的孙子。
如今已经数日过去了,可是王婶所说的那个黑衣人仍旧没有出现在王婶说所的那个联络地,这不禁让初弦怀疑,王婶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她刚出了牢房,便看到一只鸽子朝着世子府内院飞了进来,她手中一颗石子轻轻一弹,将那鸽子打落下来,初弦从那鸽子脚上取下了信筒,只看了一眼便急匆匆的将信筒带回了房间。
墨染在院子里看着初弦急匆匆的走进来,连忙站起身,朝着她奔了过去:
“怎么样?有消息了?”
初弦直接拉过墨染的手,将他拽进了房间:
“重要的消息。”
墨染将那信筒拿了过来,取出纸条,仔细的看了一遍,越看脸色越沉:
“真没想到,这朝堂之中,一半的人都是老鼠。”
“除了我们之前阴差阳错处理了的廖廷尉和傅内史,连管理宗室事物的韦宗正,管理马政的陈太仆,还有管理宗庙礼仪的谢奉常,都是东驰派来的内奸,大晟如今当真是,千疮百孔了。”
初弦听罢墨染的话,一拳敲在了桌面上:
“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拿着朝廷的俸禄,却身在曹营心在汉,一群居心不良忘恩负义之辈。”
墨染将那纸条放在烛台上点燃,看着那张纸在眼前烧成了灰烬,才郑重其事的对着初弦说道:
“主子要我么以他们的身份,先去这些人府中查探一番,拿到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只要能够抓住他们一星半点的把柄,世子爷安插在朝堂的人,就能想办法将他们按死。”
初弦点了点头,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敲着:
“过多几日就是春日宴,京都官员家中都会以此举办盛会,往年最热闹的便是谢奉常的府邸,既然如此,就先拿谢奉常开刀吧。”
初弦眼中透着一股子狠厉,谢奉常的儿子谢凌之前在御满楼前与颜大公子一起戏弄二公子,又对自家小姐有那种龌龊的心思,如今被她逮着机会,她一定要让这个谢凌出不了兜着走。
“对了,王婶交代出来的那个与黑衣人联络的地方,可查出什么异常?”
初弦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方才去牢房试探王婶,讲话讲得她口干舌燥的。
“没有什么异常,这两天我都让天启暗中盯着,只要有任何问题,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报。”
墨染盯着初弦咕咚咕咚连喝了三杯水,有些心疼。
他伸出手掐着初弦的脖颈,轻轻揉了揉:
“自从世子和世子妃离开之后,你就一刻也没有停歇,你别把自己绷得太紧,适当的放松一会儿。”
初弦享受着脖子传来的舒服的按压,瘪了瘪嘴:
“我知道这些事急不得,可是只有快些找到真相,我才能更快的找到我弟弟的下落。”
“当年我娘亲带着我和弟弟一起去军营看望从军的爹爹,却恰逢渡边关战事吃紧,爹爹丢下我们便赶去战斗了,谁知我们在军营附近等来的却是爹爹战死的消息,娘亲接受不了,硬是要去找爹爹的尸体,可是没想到我们在军营附近却是看到了一群黑衣人在大肆屠杀军营中的士兵。”
初弦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很是无精打采,这段尘封已久的记忆,除了将她救起来的颜若,无人知道。
“那些黑衣人杀了娘亲,我被娘亲藏在稻草堆里逃过了一劫,可是弟弟却因为年岁小不懂事被发现了,那些黑衣人见弟弟骨络惊奇,竟是直接掳走了我弟弟。我四处也找不到他的消息,只能盼望着尽快查出当年的内奸,从零碎的事件中拼凑出一些线索,看能不能找到当年将我弟弟带走的那些黑衣人的消息……”
初弦越说越小声,最后竟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墨染看着初弦这模样,心里揪成了一块,他从不知道,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初弦,心中藏着这样的秘密。
当年渡边关一战,死伤无数,因为内奸之事,许多人无辜枉死,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慰藉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