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听罢南门玉韵的话,突然一掌拍在了扶手上,力道之大险些毁了那只扶手。
“论心狠手辣,我和槐烟,又怎及你南门玉韵万分之一!”
颜若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势汹汹:
“前江南知府窦大人,为官清廉,为人正直,窦家上下上百口人何其无辜,你一夜之间血洗窦家,甚至还奸污知府夫人和槐烟的长姐,这些事,你敢做,难道不敢认吗?”
南门玉韵嘴角扯过一丝冷笑,好生不屑:
“死在我南门玉韵手下的人多了去了,区区一个窦家,我为何不敢认。”
颜若双手紧紧握住牢房的门,一双杏眼浸满冰霜,下颚绷得紧紧的,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与槐烟情同姐妹,这几年,看着槐烟为了窦家血仇日夜不能寐,常常借酒消愁,她很是心疼。
如今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她如何能放过他。
“你到底为何,要灭窦家满门!”
南门玉韵看着颜若狠厉的模样,嗤笑一声: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玉门殿做的本来就是杀人的生意,人家愿意出钱,我们拿钱办事,有何不妥?”
颜若千算万算,算不到是这样的答案。
她就槐烟在身边,帮她查了那么久,却没想到,南门玉韵原来只是一个刽子手,真正要窦家人性命的,另有其人。
“买家是谁?”
颜若死死盯着南门玉韵,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
谁知南门玉韵直勾勾盯着颜若,又看了看南宫衍,嘴角微勾,一副轻蔑的模样:
“想知道?”
“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们。”
南宫衍看着南门玉韵目露寒光,调动内力,一记掌风向他的胸口袭去,南门玉韵立马觉得血气翻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
南宫衍自方才瞥见南门玉韵看颜若那肆无忌惮的眼神,就已经想要杀了他了,如今这般,是在逼他动手。
“没有你,我们照样能查得出来。”
南门玉韵听罢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满的鄙夷:
“就你?这么多年了,你爹的死,你查清楚了吗?”
“当年渡边关内奸一案,查出头绪了吗?”
“你们在那位大人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南门玉韵看着南宫衍黑沉沉的脸色,笑得更加放肆:
“别说是一个小小的窦家,就是你爹南宫擎,大昇的战神将军,不也栽在他的手里。”
“你爹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与之对抗?”
南门玉韵的话让颜若和南宫衍心中一凛,一个可怕的想法冒了出来。
十几年前的窦家旧案,怕是与当年渡边关内奸案息息相关。
这背后之人,筹谋时间之久,权势之大,心思之缜密,让他们始料未及。
就在两人陷入沉思之时,风眠突然寻了过来。
“小姐,姑爷,有急事。”
南宫衍和颜若对视一眼,风眠这般急匆匆的模样,想来应该是大事。
两人出了地牢,槐烟此时也从暗处现身。
风眠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信筒,那信筒极小,大约只有半个小拇指那般大小。
“小姐,姑爷,我方才在整理我娘的遗物,在我娘当年穿着的衣服里面发现了这个,我娘将它缝在袖子里,看得出来,应当很是重要。”
说罢她从信筒里抽出一张小纸条,因为用油纸包着,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纸条仍旧保存完好。
“这纸条上,提到了江南窦家!”
“奴婢觉得我娘的死,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颜若接过那纸条,只见那纸条上用绢细的小楷写着一行字:
内奸名册,江南窦家墓地,速取。
颜若和南宫衍对视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槐烟,有些意外。
“小姐,我如今想来,总觉得当年傅子恒囚禁我娘亲之事,疑点重重。”
“我娘亲虽生得清丽,可并不算十分貌美,傅子恒将我娘亲囚禁在别苑,表面上好像是贪图我娘亲的美色,可实际上,好像是想从我娘亲身上,要到什么东西。”
风眠回忆起她与她娘亲被抓那年的事,总觉得里面另有隐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你娘亲的死,怕是与渡边关内奸一案,脱不了干系。”
颜若神情严肃的看着风眠,想从中理出一条思路。
这时候南宫衍突然从她手中抽过那张纸条,脸色沉郁:
“说不定,风将军,风夫人,还有窦大人一家,都是因为知道了军中内奸的信息,才被灭口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先拿到内奸名单的,应当是窦大人,背后之人怕事情败露,所以买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