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娇从厉泽凌身上醒来。
第一次在上面的感觉……挺新鲜的。
结婚三年,这男人在这事上都要掌握百分百的主动权。
她不可以索取、也不可以拒绝。因为当初他们的婚约里就写着,用钱她说了算,夫妻生活——他说了算。
只是,今天他们就要离婚了。
所以在这最后一次她才鼓起勇气——一个小时前,童娇主动扯着厉泽凌的衣领。
“你想离婚想了三年,现在终于要离了,是不是该让我体验一把权力的滋味?”
厉泽凌躺在枕头上,手臂慵懒地垫着脑袋,鼻梁侧一颗小痣,又斯文又欲色。
“来。”
……
童娇睁眼时,睫毛扫过他鼻侧的小痣。
看着他的睡颜,她心情复杂。
很多时候童娇也想过,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究竟后不后悔?
答案是不后悔。
因为,她爱他。
可是就在她起身的时候,他手指忽然用力扣住她的腰。
似是朦胧中不舍这最后一次的缠绵温存,但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厉泽凌对她只有身体上的留恋。
等他清醒,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她赶开。
“泽凌,我要走了。”
果然,她说完,男人慢慢睁眼,然后,松开了手。
没有挽留。
童娇害怕再看一眼就会舍不得。拉着行李箱,离开了房间。
只是由于刚才的痴缠,她下楼的脚步有点虚浮。
楼梯口的管家见她身形不稳,关怀道: “太太,我派人送您。”
她摇头:“谢谢您刘管家,不过不用了,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太太了。”
“厉泽凌他总喜欢熬夜,心率常年比别人快,我看网上说这样的人老了以后会比别人更容易得心脏病……以后,劳烦您多多关心他了。”
管家叹了一口气。
一定是有许多辗转难眠的夜晚,才会连对方的心跳都描摹得那么清楚吧?
你说本来多好的夫妻,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只是,这些年一直都是太太单方面的付出。先生的意思,他也不敢忤逆。
“太太,那祝您往后的日子……一帆风顺。”
“谢谢你,刘管家。”
童娇不知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厉泽凌一直在楼上二楼的走廊里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后,男人指尖弹落一点烟灰。
黑色的眸光,翻涌深浓。
……
童娇坐着网约车。
想着这三年的点点滴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了眼泪。
三年前,童父病危。
按照遗嘱,她必须尽快找个人结婚,才能继承属于她的老宅。
老宅价值一千万,她知道厉泽凌当时在创业需要钱,所以鼓起勇气找了他。
她给他创业的钱,他则是要做她形式上的老公。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同意了。
他们签了协议。
后来他做生意成功,把当初她借他的一千万翻了不知道多少倍,成了整个京北城都首屈一指的富豪。
可同时,他们的婚姻也散了。
这世上许多夫妻都只能共苦,却不能同甘,这点童娇懂,可唯一让童娇想不通的是,当初签婚前协议的时候——他为什么要划掉她写的分床那一条?
“用钱听你的,床上听我的。”
如果不喜欢,又何必夜夜温存……
害她在他的缠绕中一步步沦陷,他却从未动情。
……
“姑娘,别哭了。”
网约车司机看到童娇的年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这个岁数哭得这么厉害,肯定是为情所伤。
想到自己的女儿,司机对童娇多了几分同情。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哭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啊!”
“谢谢您大叔。”
大叔好心肠地给她递纸巾。
“来,快擦擦。”
童娇刚要接过,这时一阵尖锐的喇叭声!
刺!
一辆巨型的卡车逆行而来!
“大叔小心!——”童娇惊声尖叫,可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司机拼命地转方向盘,已经为时过晚。
轰!
两辆车,剧烈碰撞!
在周围路人惊恐的尖叫中,轿车在卡车飞速的碰撞状况惨烈!
现场冒起恐怖的黑烟。
大概不到三十秒,厉泽凌飞奔而来。
“童娇!”
男人嘶声裂肺的一声吼,紧接着,黑色的瞳孔中,映照出火光爆炸的景象。
厉泽凌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仿佛,天在那一秒都塌了……
他后悔自己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