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了一眼,脸上满是无奈的绝望之色。
北芪帝的性子如何,他们身为北芪的将士,自然是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们现在才会这么的沮丧……
大皇子死了,他们大抵是要给大皇子陪葬的,所以……
又何必再垂死挣扎?
“你们明知自己难以脱罪,难道就不想想你们的家人吗?你们就不想为了你们的家人,再努力一把吗?”
陈继见此,当即一脸义愤填膺的道,“追剿敌军,手刃独孤羡为大皇子报仇雪恨,你们就能将功赎罪,独孤羡一死,陛下龙心大悦,你们的命或许还能保住,你们的家人或许也不会受到牵连,你们……”
“难道真的不想再试试吗?”
陈继的话,仿佛当头棒喝一般,响彻众人的头顶。
一众将军闻言,当即难掩惊喜的抬起了头……
将功赎罪吗?
他们真的还有这个机会吗?
“来的可是东宸战神,万军从中尚能轻取敌将首级,用兵如神的东宸战神,我们不可能杀了他为大皇子报仇的!”
“是啊!东宸战神刺杀大皇子的时候,先生就在其侧,应该看的很清楚,那还是人吗?万军从中来去如风,我们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先生,不是我们不敢去追剿他们,而是我们毫无胜算……”
“……”
“……”
“……左右已经死路一条,你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陈继闻言,当即深吸一口气,破釜沉舟的道。
他是真的被这群乌合之众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堂堂北芪上国,陛下荒淫无道,兵将毫无纪律…
…
这样的北芪,在强攻之下何以延续?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追剿敌军,斩杀东宸战神独孤羡,唯有如此,北芪才能免去战火,北芪的百姓才能不受战火波及……
一众将士听到陈继这话,面面相觑了一眼。
陈继说的没错,他们都已经注定死路一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去他么的!拼了!”
“不成功便成仁,左右不过一死!”
“……”
“先生你最善兵法谋略,你来告诉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二十里外驻防营!”
陈继见此,忍不住的松了口气,老眼一眯,当即转身指着堪舆图上的一个地标点道,“东宸的兵马人困马乏急需补给,离此二十里外的驻防营,就是他们最佳的补给地点!只要他们能攻占驻防营,就能缓口气续上命,若是我们……”
中军大帐之内,大皇子拓跋弈的尸体就摆在不远处,陈继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营帐顶上,独孤羡一袭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正安静的听着下方的话闭目养神…
…
及至,陈继将部署安排说完。
独孤羡的双眼才随之睁开,下一个瞬间……
北芪中军大帐直接被强大的内力震得四分五裂,而独孤羡的身影再次从天而降,只是这次,他却不是为了杀人而来,而是……
为了掳人!
“偷袭!有人偷袭!”
“东宸战神!是东宸战神!”
“先生!快救先生!”
“……”
下一个瞬间,整个北芪大军乱成了一团。
而独孤羡一击得手之后,丝毫未曾停留,一记手刀劈晕了不断挣扎的趁机,脚尖一点就往大营外掠去……
“放箭!快放箭!”
“……”
箭矢接踵而至,可是,独孤羡的身影却转瞬消失在了大营外,和驻防营相反的方向……
“追!快追!”
“先生可是陛下的座上宾,一定不能有闪失!”
“……”
“……”
一时间,北芪大营再次陷入了混乱之中,鸣金之声传来,无数兵马朝着独孤羡离开的方向蜂拥而去…
…
而与此同时,离此二十里外的驻防营,酝酿了许久,童惯终是决定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动手,一场攻防战事悄然爆发……
一个半时辰后。
童惯率领着手下的兵马,以数倍于敌的兵力,轻取驻防营。
北芪大军援兵未至,童惯带领着伤病残将入主驻防营,稍作整顿之后将驻防营中的粮草补给和药材等等洗劫一空,朝着北芪边境而去……
而与此同时,独孤羡拎着沉寂,一路走走停停…
…
每当北芪追剿的大军快要将他跟丢之时,就停下来休息一下再等一等,待得北芪大军快要追上他时,再次拎着沉寂扬长而去……
黎明前的黑暗退去。
旭日东升之时。
陈继终是在颠簸之中缓缓苏醒,看了一眼领着他从容逃逸的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