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表现的越担心,世人就越惶恐不安!
“母亲,我还未来得及告诉柏川我……呜呜!”
饶是嫁入姜家二十来载,这样的送别经历了不止一次,大夫人余温还是忍不住的泪盈于睫,毕竟……
她的夫君此去沧州要面对的是瘟疫啊!
瘟疫之下,众生平等,动辄生死转眼间,让她如何能不担心惊惧?
“等柏川回来,再告诉他也不迟!”
姜老夫人闻言,悄悄的擦了擦眼角,安抚的拍了拍余温的手,道,“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一定会的!现在告诉他,只会让他分心……”
“……是!母亲!”
大夫人余温闻言,只能抹着眼泪应了一声,看着站在一众医者前的自家夫君,将头扭到了一边。
这种时候,她不能给自家夫君使绊子!
身为姜家妇,受尽世间病患供养,这种时候,姜家就该迎头而上,责无旁骛……
而就在众人心下感怀之时,无边风月府门前,一众医者已然开始陆陆续续的上了准备好的马车,乔浅月站在台阶之上,一边看着众人上马车,一边与赶来的独孤涧和何老等人告别,只是,眼角的余光,却瞄到了登上最后一辆马车的医者中,接连有两道熟悉的人影出现……
“慢着!”
乔浅月几乎在看到那两道身影的瞬间,就忍不住的开口喊道。
“!!!”
“!!!”
听到乔浅月的声音,那两道即将登上马车的身影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往乔浅月看去。
四目相对。
乔浅月看着那两道眼带惊恐的身影,看着他们熟悉的面容,这才确定了自己适才没有看错,只是……
这两个原本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框的人,怎么会同时出现?
而且还都出现在了她奔赴沧州的医者队伍中?
“贺天阙,乔……乔守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之下,乔浅月终是上前一步,沉声开口道。
这两人……
一个是郑颐莲的前夫,一个是郑颐莲现在的男人,都和乔锦霜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他们……
怎么会出现在一处?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
“臣……臣是太医院的副掌院,殿下并未下令削去臣的官位,臣也自认为医术不在姜掌院等人之下,所以……”
在乔浅月的凝视之下,贺天阙抿了抿唇,沉声道,“身为医者,为苍生立命,此去沧州,臣义不容辞!”
贺天阙极力的挺直腰身,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说的也更大义凛然,可是……
乔浅月还是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一丝心虚。
“你……”
乔浅月闻言,凝视了贺天阙一眼,终是将目光转向乔守成,沉声道,“那你呢?贺天阙有官位在身,此去沧州也算是他分内之事,你此去又是为了什么?”
郑颐莲和贺锦霜被打入了天牢,她们母女和萧老夫人勾结,妄图混淆皇室血脉的罪责逃不了,等待他们的将
。是东宸律法的严惩,贺天阙这种时候甘冒大险随她前往沧州,若说没有什么别的用心,乔浅月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可是……
乔守成呢?
郑颐莲带着贺锦霜远离锦官城,乔守成本就是被抛弃的那个,难不成如今还要为了那对母女,以命相搏?去搏一个为那对母女减轻罪责的机会?
“我……”
乔守成闻言,看着眼前陌生却又熟悉,虽然容貌还和以前一般明艳无双,可是眼底眉梢却多多少少带了一丝威严和凌冽的女子,迟疑的道,“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你知道的,家中以前是开药坊的,我最擅长辨药抓方,所以就想跟着你去沧州,略尽一些微薄之力……”
不是亲眼所见,乔守成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他曾经亲手放弃的,竟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尊贵的女子……
他放弃了做这个女子父亲的机会,换来的却是弃女的抛弃和背叛,换来的却是独守偌大一个乔家,却险些被萧老夫人的人灭口……
幸好黑甲军里的沐川找到了他,将他带到了王城,他才知道,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女儿,如今已经变成了东宸高不可攀的浅月殿下,极有可能问鼎东宸女帝之位的人中龙凤……
后悔吗?
乔守成早就不知道后悔是什么感觉,因为经历妻女的抛弃之后,他早已后悔到了麻木!
如今,他只想做点事情,证明自己还活着……
身边的贺天阙,就是郑颐莲和贺锦霜抛弃他的罪魁祸首,这一点乔守成早就知道,可是又有什么关系?
选择是他自己做出的,一切怨不得天,尤不得人,不过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你……你们……”
乔浅月闻言,皱眉看着两人,目光从满脸生无可恋的乔守成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