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喝的花茶!花茶!”
“花茶也是茶!草木有灵,花亦有药性……”
乔浅月闻言,一脸不为所动的瞄了一眼太后手中的茶盏,道,“比如太后茶中的桂花,就有止咳化痰之效,太后患的是肺疾,我给太后开的药方中,已有此效的药物,若是药效叠加,反而适得其反!”
说着,乔浅月不着痕迹的将茶盏从太后的手里扣了出来,放在了远离太后的桌案上。
“你!你……”
慈贤太后见此,气的脸红脖子粗,终是忍不住的抬手一拍桌案,道,“你大胆!哀家是太后,哀家想干什么,就连羡儿都管不了,你竟然敢管到哀家头上来?”
“中气十足,力道十足,看起来太后恢复的不错!”
乔浅月闻言,垂眸,缓缓道,“太后,我是来给你看病的,不是来看你演戏的,身为医者,告知患者日常注意事项,是我的职责,而谨遵医嘱,则是患者的职责,当然……”
说到这里,乔浅月顿了顿,复又道,“若是你不想治好病,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你……”
慈贤太后闻言,顿时气的胸口起伏,转头瞪向独孤羡,一脸气急败坏的道,“羡儿你看看,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就她这样的性子……”
就这样的性子,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啊!
怎么能配得上她家羡儿?
怎么可能会善待她的小钰儿?
“母后,关乎你的病情,你必须要听她的!”
独孤羡见此,头疼的抚了抚额,上前扶着太后坐好,温声道,“和大夫置气使性子可不是明智之举,现在,只有她能治好母后的病!”
“你!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慈贤太后闻言,一脸怒其不争的瞪了独孤羡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乔浅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有几分本事,就恃才傲物,你叫什么来着?”
“乔浅月!”
乔浅月闻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搭上了太后纤细的手腕,指尖精准的找到了脉搏所在……
“乔浅月是吧?哀家告诉你,哀家不喜欢你!很不喜欢你!”
慈贤太后察觉到了乔浅月的小动作,挣扎着要将手挣出来,可是却被独孤羡给摁住。
“皇姑母!”
而一旁的陈芊芊见此,只是忍不住的焦急的开口,“皇姑母你不要乱说话!”
皇姑母怎么能说她不喜欢月姐姐呢?
她老人家……
陈芊芊在一旁干着急,可是却无计可施,只能求救的看向独孤羡……
独孤羡见此,也是满心的无奈。
他不能跟母后说实话!
因为说了实话,只会让局面陷入更大的混乱,只会带来更大的隐患,可是……
看着自家母后和乔浅月针锋相对的样子,不,更准确的说,是自家母后一心想要刁难乔浅月,而乔浅月却一脸不为所动……
独孤羡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母后,你答应过儿臣,就算是为了小钰儿,也要好好看病,早日好起来的!”
叹了口气,独孤羡只能软下声音,蹲到太后面前,一手摁住她的一只胳膊,让她不能乱动,温声道。
“你……”
慈贤太后见此,消瘦的老脸上,满是怒其不争之色,瞪了独孤羡一眼,咬牙道,“哀家这都是为了谁?哀家还不是为了你?你怎么……”
不懂她老人家的一片良苦用心呢?
要不是为了帮他掌掌眼,她老人家至于翻出了行头,兴师动众的让人捯饬一番吗?
她老人家还病着呢好吗?
“儿臣的事情,儿臣自己会处理,就不劳母后费心了!”
独孤羡闻言,大抵明白了自家母后的意思,可还是神情笃定的道,“只是看病的时候,还请母后莫要使性子!”
“看病?看什么病啊!”
慈贤太后闻言,看着蹲坐在自己面前的儿子,老眼中逐渐泛红,不无心酸的道,“母后知道,是母后拖累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母后,你不会被独孤德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困在王都……”
说到此处,太后的不着痕迹的瞄了乔浅月一眼,见她依旧拧眉不为所动的样子,老脸上的眉头皱的都快打结了,越发卖力的道,“母后有时候都在想,母后还不如两眼一闭就那么去了,也好放了你展翅高飞……”
“母后不要这么说……”
独孤羡闻言,眉头忍不住的一皱。
他家母后浸淫后宫数十载,可不是一个这么感性的人,尤其是还当着乔浅月这个“外人”的面儿,如此直言她和皇兄的母子失和,她难道就不怕传了出去会动摇东宸社稷?
“母后就是觉得愧对你啊!”
慈贤太后见都这样了,给她诊脉的乔浅月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心底更急,挣了挣,从独孤羡的手中挣脱出了另外一只手,抹着眼泪道,“都是母后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