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静整个人都在发抖,早已是虚弱不堪。
她哆嗦着嘴唇含住了那汤药,菊青细心的把整碗汤药都给她灌了下去。
下一刻,花旗静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接着是府医镇定而又严肃的声音,“卯足劲儿,将肚子里的死胎产下,你便可安然无恙,生死在你!”
他的话宛若定心药丸一般,花旗静恐惧焦躁的心也不由得平复下来。
跟着府医的引导,足足耗了两个时辰,才将那一团血肉生了出来。
府医扫了一眼那团东西,摇头叹息,“可惜了,还是个小公子。”
闻信赶来的张氏,第一句就听到的是这个,见到那一团东西更是吓得险些晕厥过去。
“这是个什么东西!”
接着,就开始怒斥,“真是个晦气的东西!不然怎么生出个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府医虽然不想掺和其中,但对医理的事却总是忍不住多说两句。
只见他微微蹙着眉,对张氏拱了拱手。
“夫人此言差矣,少夫人腹中的胎儿并不足月,尚未成形,是以就是如此模样。”
张氏斜眼看了府医一眼,想呛他两声,却也想到这人医术倒也算是高明,之前又救了她儿子,一时间倒也不好把怒气发泄到他的身上。
朝着府医微微点头,“成,我知道了,我不会因为这个将怒气撒到那个女人身上的。”
听着她的称呼,府医也是心中微叹一声,随口嘱咐了菊青一句。
“记得要让三少夫
人多注重休息,这段时间便躺在床上好生休养,切记饮食要清淡。”
说罢,便转身离去。
张氏抬步走到花旗静床前,瞧着她这副惨样,再加上屋内的血腥味让她有些遭不住,便拿出帕子掩住鼻子,眼神中带着一股子嫌弃。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还指望你能生个长孙出来,结果呢,到底还是留不住!”
花旗静虚弱不堪,哪里还有力气说话。
倒是菊青看不过去,忍不住为花旗静叫屈。
“夫人,不是这样的,是少爷打了少夫人一巴掌才会——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孙嬷嬷甩了甩发麻的手,出声教训,“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菊青捂着发麻的脸颊垂着头,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呵。”张氏冷笑一声,“倒是个护主的奴才。”
“不过,你记住,这里是将军府,是傅家,不是花府,还轮不到你个外姓的奴才在这里撒野。”
菊青低着头,颤巍巍的回答,“奴婢知道了。”
见她如此识时务,张氏满意的哼了声,也不打算磋磨她,反倒是看着花旗静时,目光里总带着一丝嫌弃和厌恶。
“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不争气,怨不得京儿,可怜我的大孙,就这么没了。
“你说你是有多晦气,连个孩子都生不下来!”
花旗静虽然说不了话,可那阴沉凶狠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张氏看的时候,直将后者盯得心里发毛,
顿时就跟掐住了脖子的鸡一般,愣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果真是晦气,真是邪了门了!”
张氏抖了下身子,接着便吆喝着孙嬷嬷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