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等到了别馆。文姜扶父君下车后,转头看了一眼高傒。便见着他的腿脚处竟然被撕裂了个口子。走近一看,竟隐隐有血渍。都怪我!定是自己任性才害傒哥哥受伤的。她连忙转身跑去对僖公说:“父君,文姜不陪您用膳了。方才傒哥哥因为救我受伤了。我得去看看他。”
“好!好!你去看看伤在哪,要不要叫太医。”
“应该不用太医。父君不必担心。都怪文姜任性。我得去看看。”说完,文姜让姝儿取来药箱了。
“哎!”僖公叹了口气。傒儿这孩子心思真是好啊!若非祖制,他俩倒真是一双璧人。
高傒系好坐骑,便进到自己的处所更衣去了。一如既往,高氏家规一向崇尚独立,所以高傒身边除了近卫,连一个贴身侍从都没有。而近卫一到处所,便会自行隐退。
文姜遣走姝儿便提着药箱直接进屋了。两人今时已不同往日,文姜亦没了忌讳。
此时,高傒正在宽衣。
文姜轻轻地唤道:“傒哥哥!”
高傒转身微微笑了笑。这次他汲取教训,可不敢避讳了。“文姜,你怎么来了?”
放下药箱,她温柔地靠近高傒。低头含羞地笑道:“夫君,受伤了。文姜怎么能不来看望呢?”
“文姜,你叫傒什么?”高傒内心狂跳不已。
文姜害羞地窝进了高傒的怀中,轻启朱唇,柔柔地说:“文姜是不是叫错了?你不喜欢了?”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高傒激动地抱紧文姜。“文姜,傒很开心你会这样叫傒。”
“文姜要看夫君的伤势。”她将高傒推到卧榻上坐好。文姜便蹲下查看高傒的腿。“都怪文姜不好,害夫君受伤了。”心疼得眼泪都滴在高傒的腿下了。
高傒一把拉起文姜抱入怀中。“有你这句夫君,傒受再重的伤也是应该的。”
“不许胡说!”文姜捂住高傒的嘴。“为了你,我会尽量少点任性。”她开心地靠在高傒的肩头。“人家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傒哥哥,都不知救过文姜多少回了。想起小时候,文姜淘气,从树上摔下来,也是傒哥哥救下的。从那之后,傒哥哥就形影不离地看着文姜。”也是从那以后,她便想要跟她的傒哥哥在一起了。文姜心中默默补充道。
“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啊?”高傒又笑了笑。
“当然记得!一辈子都记得的。”她从高傒腿上站了起来,继续蹲下查看伤势。磨破的口子倒不大,然而却淤青了一大片。文姜再想扯开裤脚去查看,却被高傒给阻止了。
“没事的。”高傒拉住她,不想让文姜看到更多伤处。“傒自己来便好。”
“不好!”她用力将手抽出。“文姜定是要看的。”
“哎!”高傒无奈地叹了口气。让她看了,待会哭唧唧,又要哄她了。
文姜这一检查完,高傒全身都有淤青。想必是滚下山坡时,为了护着自己才……就连手背也擦破了皮。果不其然,文姜“哇”得大哭了起来。“都怪我!都怪我!我怎么这样啊?”
高傒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过他很开心。这次他没有去哄她,而是笑眯眯地看着,索性让她哭个够。
文姜哭够了,便擦干了眼泪,给高傒上药。高傒一把抓住文姜的手说:“文姜,傒自己来,好不好?”
“不好!”文姜撅起嘴。她心情不好极了。眼睛还湿湿的,就像沾满了露水的小花朵骨。一碰就会往下跳。高傒心里甜甜的,但又不舍得文姜做这些事。平常他连侍婢都没有,就更莫说让心上人服侍了。“文姜,这大白天的,你我单独同在一室。傒还衣衫不整。这要让人看到了,对你的名誉不好。”高傒担忧道。
“我不管!才没心思理那些呢!这儿又不是宫内。没有鲁姬那种爱嚼舌根的。夫君要想躲着文姜,回宫之后再躲着。”文姜收回眼泪,调皮道:“夫君若不让,文姜就不客气了。”
“哎!”高傒没了办法。“好吧!那你去将门关上。”他还是不放心。若有人闯进来,他倒无事,毕竟这是他的住处。文姜作为闺阁之秀,是不该独自待在男人的房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