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禀走后,文姜跳上马车安慰父亲道:“父君莫急,没事的!”
僖公没想到自己十多岁的女儿竟然安慰起他来了。内心百感交集。“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文姜自然知道那些人是冲自己来的。但她不想吓着父亲,便摇了摇头说:“父君放心,有禀叔叔和傒哥哥呢!那几个贼人不多的。”
“那就好!那就好!”僖公没想到女儿如此冷静。还以为她一上车就会哭着往自己怀里撒娇呢!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女儿来。只见文姜神情严肃,眉头紧锁,一声不吭。僖公仿佛觉察到女儿真的是长大了。
不一会儿,雍禀将文姜的马找了回来,后面还抬着一具黑衣人的尸体。
文姜见状跳下马车,赶紧去检查马的伤口。“禀叔叔,快找人给我的马治伤。”文姜心痛地抚摸着自己的爱马,看着马身上的弩弓,留下了眼泪。
“那……这具尸体又如何处理?”
高傒怕文姜害怕,连忙拦在文姜前面。
“傒哥哥,我没事的。”文姜轻轻推开高傒,上前拔下了尸体上直插喉咙的簪子。“这种禽兽,本殿下就没当他是个人。”
擦干后,文姜便将头发绾好。“竟然,脏了我的簪子!”说完,她朝尸体狠狠踹了几脚。便安排道:“派人把尸体送回东都,命人画下样貌,悬赏寻找认得他的人。还有,让仵作给我验仔细了。一丝一毫也不可以放过。”
“是!”雍禀老老实实地听从文姜的调遣,都不用再问僖公。
“等一下!”高傒挥手阻止了搬运尸体的人。“让傒先看看。”说完他蹲下身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此时不要张扬。就说尸体是路上看到的。让人把衣服给换了。以免打草惊蛇。”
“好的!”雍禀明白。
“还是傒哥哥想得周到。”文姜笑着谢道:“多谢傒哥哥救命之恩!”
此时的高傒面色凝重。“亏你还笑得出来!”
“呵呵!”文姜不好意思地上了车。
“傒儿!”僖公在车内发话了。“你也上来。”
“是!”
待高傒坐稳,僖公连礼都免了,神情严肃地问:“告诉寡君,刚才是怎么回事?”
文姜知道父亲要问什么,连忙对高傒挤眉弄眼,要他别说。
高傒自知事关重大,尤其是关系到文姜的性命。他不想瞒僖公。“君上,有人要杀文姜殿下!”
“什么?”僖公一直以为是冲自己来的,但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女儿。“是谁这么大胆子?”
“哎呀!”文姜不想让父亲担心,只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不定是那些人弄错了呢?”
“故闹!”僖公呵斥道:“这么长的队伍,会弄错吗?”
“不是嘛!”文姜辩解道:“女儿穿的可是男装啊!那些人怎么知道是女儿啊?”突然,文姜眼睛一亮。“对啊!他们怎么知道是我的?”
“对哦!对哦?”僖公瞪了文姜一眼。“你才知道吗?”僖公调转头对高傒说:“此事一定要彻查到底。”
“是!”高傒拱手领命。
“待回来后,傒儿就去接管东都的掌刑大夫一职。”僖公气愤极了。“这东都的治安该好好管管了。”
“是!”
僖公说完,转身严肃地问女儿:“是不是你在外面惹了事?是不是跟那些流民有关?”
“不可能啊!”文姜急忙摇头。“那些流民哪能知道女儿能跟着父君出巡啊!他们也不知道我是文姜啊!”
僖公似被提醒到了。“也对!看来这跟宫中的人有关了。此事,寡人让诸儿来查。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僖公一把抱过女儿。“幸好文姜没事。否则……”说完,僖公老泪纵横了起来。“叫寡人如何向你那死去的母亲交代啊!”
“父君!”文姜安慰道:“孩儿不是没事吗?一根头发都没少呢!不信,父君数数。”说完,文姜将簪子拔下,一头秀发披下,捧到僖公面前。
“哈哈!”僖公被女儿逗笑了。“你呀!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逗寡人开心。”
“真的没事了嘛!”文姜笑着抱着父亲。“有父君在,女儿就天不怕地不怕!”
“哈哈!好!好!”僖公拍着女儿的背说:“有父君在呢!天塌下来,父君都会替你顶着的。”
“嗯!”
高傒看着这对父女,眼角中也弥漫了敬意。他没想到文姜竟然如此勇敢。若是一般女孩连动也不敢动。她却不服气地要去杀人。而这个女孩平常打猎连只小鸟都不舍得射下。
高傒很清楚国君这一家子都是性情中人。文姜会如此,其实也不足为怪了。只是这刺客……
————
作者有话说:
古代贵族女子是会骑射的。胆识可想而知。文姜的外甥女许穆夫人就带就自己的随从只身救国。
--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