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管仲安置好母亲,便步行到达了璇玑阁。此时文宣正与高傒在对弈。见管仲过来,便立即起身迎接。
双方见礼后,文宣特意客套了一下,稽首一拜郑重谢道:“感谢管兄昨晚搭救姊姊!”
这并不是高傒第一次见文姜诓骗别人了。但却是第一次见她将人诓骗得如此彻底,还能这般镇定。已经穿帮了的谎言,竟然被他又圆回来。以管仲的精明,也会傻傻地信了。难道是大智若愚?高傒只能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埋头研究棋局。
管仲直直地盯了文宣良久。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不想追根究底。只好客套似的回礼道:“既是文宣贤弟的姊姊,管某义不容辞。”
客套完,三人坐回了棋局边。管仲略微看了一下棋局,笑了笑。这下棋便像打仗。看来文宣虽聪慧,但毕竟年幼,不如高傒沉稳。
“看来,管仲贤弟约莫是看出门道来了。”高傒见管仲的眼色,便知其看透了自己的布局。于是他对文姜说:“文宣要赢的话,不如请教夷吾。”
“观棋不语,真君子。”管仲笑着接话道:“在下可不敢胡乱插上一脚,扫了二位的雅性。”
“我一向喜欢光明磊落地赢!”文姜俏皮地做了个鬼脸,笑道:“傒哥哥,放心!文宣不会随便请外援的。”
“哈哈!”高傒也跟着笑了起来。“请外援也行啊!傒从来不介意输给文宣。”
“但我介意。”文宣毫不客气,一脸认真严肃地说:“文宣一定会堂堂正正赢傒哥哥的。”
“哈哈哈!傒拭目以待。”
这下,连同管仲也被文宣的倔强、可爱给逗笑了。
当然,最终文姜还是输了!
赢了棋的高傒笑看着一脸郁闷的文姜说:“文宣,要不要请管仲贤弟来点评点评?”
文姜一想也对,不能总不知是如何输的吧!于是,她拱手一拜道:“还烦请管兄为文宣点评一二。”
管仲笑着看向棋局。他从棋局中便能看出文宣的性情:虽然很聪慧,但却很简单。不若高傒的胸襟。往往越是忍让,反倒越能出奇制胜。管仲看了一眼高傒。他正含笑地注视着文宣,浑然感受不到管仲的眼光。管仲大概也就猜到高傒对文宣的感情。那是一种极度的包容,或许说无私且深沉。
管仲不得不钦佩起高傒的为人。却不知这样的君子对文宣那位绝色佳人的姊姊,又是何种心情。管仲情不自禁地想到他们的关系来。
“管兄!”见管仲走神,文宣又唤了一声。“不知管兄想些什么呢?”
“呵呵!”管仲尴尬一笑,拱手致歉道:“抱歉,在下走神了。”说完管仲开始认真点评起高傒和文宣的棋局。“文宣招招凌厉,棋风敏捷。但不如高兄的格局。文宣也不管排兵布阵,故而只有招数没有章法,所以就有后顾之忧。”
文宣想了想,大致明白自己的问题。“傒哥哥,是从哪学来的排兵布阵?文宣也要学。”
“啊!”高傒这下被问愣了。他自然不能教一个女子如何打仗了。
“文宣若想学,倒是可以去看六韬。”管仲代答道:“不过六韬是齐国公室的秘辛,自是不便外传的。”
“那管兄也没见过吗?”文姜听着耳熟,却一时没想起来。
“未曾。”管仲自是想学的,却没有这个机会。先贤的好东西,他能知的不过是管中窥豹罢了。“六韬作为姜太公的绝学,岂是在下能妄想的。”说完管仲失落地笑了。
“那傒哥哥见过吗?”文姜转头问起高傒来。作为齐国公室贵族大户,又是高氏嫡子,傒哥哥应当有此资格的吧!
“呵呵!”高傒尬笑了一下。“其实,傒只会简单的布阵。六韬,也只是耳闻过。应当被君上收藏了吧!”
父君收藏了?难不成在父君的宝库中吗?这书名怎么这般眼熟。文姜皱起了眉头。不行!我得去找找。
--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