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文姜都没有来陪父亲用过膳了。这次过来,僖公很是高兴。摆满了一桌子的佳肴都是文姜爱吃的。
文姜是来向僖公问国家大事的,于是便提议要与僖公对饮三杯。
有女儿陪同一起喝酒,僖公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好!好!好!寡人就陪文姜共饮三杯。”
文姜敬完第一杯之后,就问僖公关于高傒的事情:“文姜听说傒哥哥同意入仕,父君打算给他安排什么个职事啊?”
“呵呵!”僖公笑道:“就知你这丫头关心高傒。他啊!先在朝中议政、听政。这是规矩!”
文姜虽不参与政事,但在宫中多年,规矩还是懂的。可傒哥哥心心念念的却是戎狄之事,却不知能否在朝中这些闲职上做得长久。
“父君认为傒哥哥适合什么职事呢?”文姜继续问道。
“高傒,是寡人为你兄长培养的得力助手。你说他适合什么呢?”僖公笑着反问道。
“原来如此!”文姜明白父君的意思,只是这不是她最在意的。她想要打听父君对戎狄的态度,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文姜听到朝堂之上在说郑国与天子的纠葛。不知父君对此事作何打算呢?”
“文姜怎么对此事关心了起来?”僖公对自己的女儿,不同于外人。既都是本族中人,他一向不介意孩子们多了解些国政大事的:“你平常不都说国政都是一帮算计吗?”
“那是以前嘛!”文姜撒娇道:“自从傒哥哥对文姜说了那一番话之后,文姜就觉得姜家的事,女儿也得关心呀!”
“哈哈哈!你呀!”僖公开怀一笑:“看来,你们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也就是傒儿能说得到你。”
“那是!除了父君,文姜最听傒哥哥的话了。”
“呦!还除了父君。”僖公怀疑地说:“你就尽哄寡人开心吧!寡人自己可不觉得你何时听过寡人的了。倒是寡人听你的了吧?”
“父君……”文姜撒娇起来。
“好了!”僖公不再逗女儿。既然女儿关心政事,他也不妨告诉她。本来齐姜家的女儿若是在东迁之前,也是母仪天下的不二人选,了解天下大事,本就应该。所以齐姜的家教从不排斥女子议政。“寡人只想静观其变,作壁上观。这事与寡人没直接关系,都是中原腹地的事。齐国地处东夷,犯不着跟他们纠缠。”
文姜点了点头。
“若是周王室气运如初,你嫁与周天子为后,父君定是不惜代价帮他们的。只是如今这般,也就不必趟这浑水了。”
“父君……”文姜感动地靠在僖公身旁撒娇道:“父君最疼儿臣了!”
“你知道就好!”僖公开心地摸了摸文姜的头。现如今他也就这一个掌上明珠了。如何不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呢?
“那郑国呢?不是要交好吗?诚意呢?”文姜突然想起那个传闻中的郑世子忽。“那个郑世子忽真有那么厉害吗?”
僖公笑了笑。他对郑世子忽是极为满意的。而今文姜也快及笄了。郑国的公子不得不说是良配。若文姜真嫁与郑国,他也不介意转而支持郑国。这姬姜联姻,本就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若两人真能合得来,也是一桩佳话。“郑国已经修书给父君了。他们会派郑世子姬忽过来参加你的及笄之礼。”
“啊!”文姜没想到会跟自己扯上关系,愣了一下。她隐约觉得父君话中有话。
“这个姬忽啊!算得上是姬姓这一辈中最佼佼者。比起卫宣公的那些儿子来,他不仅有名望,更是个将帅之才,尤其名声也很好。”僖公满脸的赞赏。在各大诸侯的新晋一代中,他挑来挑去,最后也就剩他了。“而且郑国的军力极好。与他们结盟,恰能补齐国不足。”
“哦!”文姜恍然大悟。原来父君比谁都清楚齐国的弱势。“文姜明白了。父君是想借郑国之力强化我齐国的军力。”
“聪明!”僖公很是赞赏女儿的聪慧。“还是文姜聪慧,一点就透。哪像你那个蠢哥哥,一问三不知!”
“是父君雄才大略!”文姜激动地抱住僖公:“父君实在太厉害了!文姜好崇拜你的呀!”
“哈哈哈!”被女儿一顿夸,僖公开心得快上天了。“你呀!就知道哄寡人开心!之前,是谁说寡人精于算计,要卖女儿的呀?”
文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窝在僖公怀里:“父君,文姜是怕您不要文姜了。”
听了女儿的话,僖公老泪快要纵横:“傻孩子,寡人怎么会不要你呢?寡人老了,算计来算计去,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啊!你的性子又倔。诸儿又不够沉稳。待寡人百年之后,就怕你们有个闪失。”
“父君……”听了僖公的话,文姜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都怪文姜不好,惹您生气了!”
“好了!好了!”僖公擦了擦眼角,破涕为笑:“你看你,每次都能让寡人老泪纵横。”
“那好!”文姜调皮地蹦了起身,帮僖公擦干泪。比划着说道:“以后,文姜要做父君的开心果。”
“哈哈哈!”僖公拍拍女儿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