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就如了诸儿和高傒的愿。僖公听说诸儿说高傒要搬进宫中来,高兴得合不拢嘴。僖公是一位念亲、念故之人,对这些从小看大的孩子皆是疼爱非常的。尤其是高傒极为懂事,就更是喜欢得不得了了。
于是乎,诸儿和高傒就一同搬回了宫里面。又像小时候那样跟文姜毗邻而居。只是与儿时不同的是:白天里,两人皆要同僖公商议公事。到了晚上,才能一起约着往文姜的宫中跑。三人就像回到儿时,只唯一不同的是高傒越发沉稳,谦厚了。
齐宫的偏殿中,三人一同来向僖公请安。
“傒儿啊!”僖公开心地拉着高傒说:“你能住回家里来,再好不过了。”
“谢君上。”高傒稽首一拜。
“你父母都去了封地。这里就是你的家,知道吗?”僖公乐呵呵地说:“得空就过来陪寡人下下棋。寡人啊!就爱跟你下棋。诸儿和文姜都不及傒儿你沉稳。”
“谢君上夸奖!”高傒再拜道。
“诸儿哥哥。”文姜转身笑对诸儿说道:“那以后咱俩就都不过来陪父君下棋了。”文姜娇嗔着对父君做了个鬼脸。
“你呀!”僖公见女儿心情好,又搭理自己了。心情不由得更好了起来。对高傒招手,让他们就坐。“傒儿啊!寡人可是沾了你的光啊!文姜都多时没搭理寡人了。”说完,僖公装出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要不是傒儿来,她恐怕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位老父啰!“
“呦呦!呦!父君,你就别装了。”文姜没啥好口气说:“傒哥哥,你可别信。父君如今是越老越奸滑了。”
“没大没小!”僖公假装生气,训斥道:“有这般说自己的父君的吗?”
“哼!人家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文姜似乎还没消气,不客气地说:“难不成还得说父君老糊涂了吗?”文姜又开始赌气了。
“你这孩子!太任性了!”僖公知晓文姜的意思,也不想争辩。转而向高傒诉苦。“她非怨朕没有出兵卫国,为宣姜讨个公道。哎!”
“难道不是吗?堂堂齐国竟被那个老儿摆了一道。凭什么就此作罢啊?”文姜不乐意了。她可不想受这等窝囊气。
“傒儿,你既然来了,就给寡人评评理。难不成寡人身为一国之君,能为了一个女子的婚事,就兴师动众,讨伐卫国吗?那天下之人又将如何看朕?”
文姜当仁不让:“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为儿女出头,天经地义。谁又敢说什么?”文姜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显而易见她是绝不会让自己受丁点窝囊气的。
“你这孩子!”僖公郁闷道:“也就你敢如此同齐国的君上说话!父君有父君的难处!这天下大事,岂是你这个女儿家家能懂的?”
“我不懂?”文姜站了起身:“女儿若不懂岂能知父君嫁女儿的良苦用心?哼!”说完头都不回地离开了。
“你看看!你们看看!”僖公这下真真的老泪纵横了。“寡人这个君上有多难啊!”
由始至终,一旁的诸儿都埋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高傒自然是知晓齐国君上家里的这些事的。除了文姜敢同僖公硬扛,其他的那些子女谁都不敢的。但偏偏每次吵完之后,僖公又极尽讨好。若再讨好不成,诸儿就是那个出气筒。所以,每回文姜来脾气了,诸儿是哪边都不敢站的,只能闷声不吭地预备着即将到来的池鱼之殃。
当年高傒在时,总会帮着诸儿分担些。想着这些年,诸儿定是没少郁闷。
看着儿子只知埋头不吭声,僖公的气又上心头,正准备呵斥之时,高傒识趣地安慰道:“君上莫急,高傒会找时间开导文姜妹妹的。”
一听到高傒的承诺,僖公马上意识到有指望了。开心地握住高傒的手说:“傒儿啊!还是你懂事,能干。文姜那儿就拜托你了。好好劝劝那孩子。”说完,僖公又怼起自家的儿子说:“你好好跟高傒多学点。整日里啥也不会,就知道纵情畋猎。”
经僖公这么一说,高傒面露惭色:“君上如是说,愧煞臣了!”
“傒儿,你不必如此自谦。”僖公笑道:“就当他俩弟妹好了。待朕百年之后,还得托你多加照顾。这两个家伙,任性得很呢!”
高傒郑重稽首拜道:“傒自小受君上大恩,又与世子和文姜殿下情同手足。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是绝不会忘的。”
“说得好!说得好!”僖公开心地笑道:“很好!很好!只要有你在,寡人就放心了。”他转身向诸儿说:“朝堂之上,必得有个稳重的人,知道吗?”
“知道了!”诸儿不敢忤逆父君,更不反感高傒。不过父君的话,说得好听是关怀诸儿。说得不好听,就是看不上他。不过,他也习惯了。在诸儿眼里,妹妹最重要。他会因为文姜吃醋,却不会因为父君而吃醋,反正他也习惯了父君的“看不上”。
高傒本想趁机提及戎狄侵袭的事,但僖公一上来就是聊自己的家事。犹豫了许久,高傒还是没开口。以他对君上的了解,若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谈也是空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