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的辛劳后,文姜的绣品:箫韶九章,终算完工了。除了采用稷下学宫的古壁画之外,还加入了文姜个人的体悟。想着自己还算满意,就将这箫韶九章用来替换原先准备的绣品,倒是个好主意。以她的身份自然不能拿着那些普通的绣品来充数的。只是时间太赶,恐怕来不及了。
至于这编舞,演乐之事,还得与乐署的乐师们多多合计。静儿、妍儿倒是可以一起去帮忙。想到这些,文姜便带着刚绘好的图样,去了绣坊。
绣坊,处于宫中内庭管辖。坊中绣娘都是宫中选聘来为贵人们缝制衣物的好手。绣坊中的领事嬷嬷,也曾教习文姜女工,算得上文姜的夫子了。
虽说宫中女眷也都擅长女工,但决比不得绣娘们的精巧。故而常有劳烦绣娘的活计。而文姜及笄之礼也算是绣坊的大事,因为教导文姜女工的,便是绣坊的绣娘们。
毕竟,君上的子女们,便是君上的颜面,可是丢不得的。对于文姜的事情,绣坊是断不敢怠慢的。只是文姜要求颇高。这一更改,绣娘们又有得辛劳了。文姜便不大好意思过分烦劳她们了。而且文姜的时间也来不及了。只能先请教师傅后再行定夺。
绣娘们均与文姜交好。一有空闲,也会被文姜请去她的寝宫中玩乐。因为文姜性情活泼,绣坊中人都爱与其走动。这一来二去,就少了些礼数。
文姜硬生生便往绣坊中闯。寻着主事嬷嬷时,便被其教训起来了。主事嬷嬷比文姜的傅母入宫还要早许多,是宫中年长的老人了,看着文姜长大的。她的身份虽是仆从,但礼教之下,贵族们也是得敬老尊长的。故而主事嬷嬷叨念文姜几句,也不是什么有违礼数之事。
“殿下,又似这般没着主子的仪态了。”主事嬷嬷笑着叨念起文姜来。
“嬷嬷!”文姜被叨念后,赶紧讨好道:“文姜,这还不是因为看见您才开心得忘形了!”绣坊的主事嬷嬷可不比文姜的傅母好哄。当文姜正欲上前揽着嬷嬷的时候,却被她躲开了。
嬷嬷躲开没规没矩的文姜后,就一本正经地弯腰行礼。为的是给文姜示范礼仪、规矩。“给殿下请安!”主事嬷嬷有板有眼地说道。
当主事嬷嬷示范出那严肃的姿态后,其他绣娘也就不敢再如往常般与文姜打打闹闹了。
“及笄之礼后,殿下便是成年之人了。行为举止不可再如未成年之时这般轻率了。”嬷嬷不改严肃的口吻,文姜只好也弯腰回礼。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文姜记下了!”
“殿下的傅母未曾教殿下主仆之礼吗?嬷嬷我是仆,殿下是主。我行了弯腰礼,殿下当回拱手礼。”
主事嬷嬷毫不客气地指出文姜的纰漏,让文姜脸上一红,答不上话来,赶紧低头认错:“傅母跟文姜说过的。是文姜给忘了。”
“这礼行错了!又当如何?”主事嬷嬷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文姜被教育了一顿,这次不敢胡闹了。赶紧端正了姿态,乖巧地回答道:“礼行错了,就重行一遍!”
“给殿下请安!”主事嬷嬷重又屈身行礼。
文姜这下再不敢忘记拱手回礼了。文姜知道:主事嬷嬷这般严肃认真,也是为了教她。毕竟是管着一大摊事的管事嬷嬷。文姜自己平常也是极敬畏她的。
宫中有好些管事嬷嬷都是礼仪这方面的高手,一点纰漏都不会放过。要在贵人们手下做事,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这宫中规矩多,眼睛多,训导也就多了!
管事嬷嬷们必须保持一定的威严,才能在宫中树立威信。但比起立那些个繁杂的宫规,还是礼法更显得宽松些。毕竟礼法只是要求符合男女、等级之别的相互尊重,与人为善罢了。而宫规却将人限制得死死的。
摈退左右之后,管事嬷嬷娓娓开了口:“殿下长大了,就要注意修身之术。谨守礼数,可让人不怒而威。”
文姜乖巧地点头。每次碰到宫中这些管事嬷嬷,她总是异常老实的。
管事嬷嬷手下几十、上百号的绣娘,而刺绣又是精细的活。若没了个威严,是难以管理好手底下这帮人的。而且,这刺绣又是细致的工作。所以,管事嬷嬷确实是个精明而稳重的人。
文姜老老实实地点头,以示明白嬷嬷的经验之谈。
嬷嬷见文姜老实了,继续教训道:“殿下,以后必然是要成为一国之主母的。这威仪是必须得要的。与侍从亲善,自然是好心。但做为一国之母,不是光有好心就够了的,还要修身立德,才足以服众。”
“嬷嬷,教训得是!”文姜拱手谢过。虽然文姜不喜欢被拘着,但她还是明白自己的出身不比那些下人,不能凡事都顺着自己的意。这是文姜一出生时,长辈们就时常教导她的。
“殿下绣品的修饰已经完工。“嬷嬷对文姜的转变,很是满意,语气也随之和缓了起来。她是看着文姜这个小丫头长大的。自然也是疼爱她的。”但嬷嬷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足,故而还在斟酌之中,便未告知殿下。”
文姜知道:管事嬷嬷虽说严厉了些,但对她的事可是相当上心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