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噗通！”
“咚！”
两声，第一声是阎玉柔从洞中飞出撞到了漆黑的神像，第二声是她从神像上摔下来掉到地上摔了个结实。
此时的阎玉柔浑身是血，已经顾不顾得上摔的怎样了。
她手脚并用的爬上祭台，瞳孔涣散，口中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她只是随着本能的动作躺在祭台上，紧紧抱住背包，口中还疯狂吐血。
她此时已经满脸血沫，口中无意识的还会喷出带着内脏残渣的沫子，鼻子眼睛耳朵都在流血。
脑袋下方的祭台已经被血沁湿。
她看不到，她身下的血已经顺着祭台的上阴刻的花纹严丝合缝的流满了整个祭台。
在鲜血浸满了花纹这一刻，机关动了。
祭台缓缓向上升起，恢复到了原来的高处，青铜的棺材盖子盖合上。
祭台变成了一个完整的棺材。
一阵风吹进了古潼京。
古潼京中响起了空灵飘渺而难以描述的音乐声。
祭祀，开始了。
……
阎玉柔的意识回笼，她清楚的认识到了这是一个梦。
或者说，这就是她需要的，那场她能够参与进来不破不立的祭祀。
她感觉她好像缺少了一段记忆，脑中翻江倒海的混乱。
可是她一直没有忘记她最初的目的。
她认出了前面这个巨大而威严的黑色身影。
这是陨石入口前的神像。
那个一直看不清楚，仿佛在镇压什么的神像。
祂在镇压什么？
她不明所以的甩甩头。
这样子还是一样的模糊不清。
祂高大的身影逼近，她能感觉到一个冰凉的手指，成剑指状抵着她的额头。
【——】
祂在说什么。
听不清。
我听不清楚，请你再近一点。
【———我的祭品———】
祂的话很奇怪，明明听不懂，却可以清楚的理解出祂在说什么。
阎玉柔被祂抵住额头后瞬间头脑清明，她望着这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我知道你是谁。”
阎玉柔脑中想起了刚才混乱的记忆，不管是残缺的，还是陨石里面的，还是那个蛊惑的声音。
她只是跪下对着这个巨大的身影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谢谢你救了我。”
【———】
祂似乎不太理解，隐约能看到祂不解的停下了动作。
阎玉柔反而放开了，她起身直接换成盘腿而坐的姿势面对着祂。
“我想跟你做一个交易，换回我的性命。”
“之前的祭祀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启动的，抑或是怎样操作的。我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祭品。”
“但是只有现在这一次，是我主动进行祭祀，我想主动和你谈谈。”
“我想要打破我身上祭品的身份。”
她坚定的看着那个模糊的身影。
“我希望能够成为你的信徒，换回我的性命。”
是从祭品的身份转换成信徒的身份。
从而保住自己的小命。
她在赌。
【——】
从来还没有过人这样跟祂讨价还价。
祂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同时，阎玉柔眼前的身影却逐渐清晰起来。
但就算再清晰，也始终只是一团威武的轮廓。
可以感觉到祂的心情突然很好了起来。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
阎玉柔感觉犹如心头平淡无波的天空平白吹开了一抹云彩一样。
“你是原始混沌，不可名状者的“道”，道化而太一，太一者“炁”也。”
阎玉柔说出了祂的名字。
“东皇太一。”
【—————】
“你是万事万物的终极。”
她话音刚落，整个空间仿佛因为言出法随，仅是听到了这个名字便剧烈颤动起来。
阎玉柔依然稳稳的坐在地上，冷静的看着前面又清晰了几分的身影。
“你镇压了祸乱之蛇，救了我的命，我很喜欢你。”
祂在欣喜。
在听到她说她很喜欢祂时。
空间颤动的更厉害了。
她甚至能感应到祂的心情。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我会成为你最忠诚的信徒。”
这片空间开始碎裂，逐渐掉渣。
【———】
【—————】
祂在说着什么。
阎玉柔只是在空间彻底碎裂之时，笑着说，“祭祀的祷词，屈原的《九歌》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