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这样的话,祁渡想对仿生雄虫进行研究的愿望就泡了汤。不过它向来随遇而安,研究不到也无所谓,所以并没有过多在意,拒绝了艾诺克斯的提议:“不必了。”
没有这个研究,还有千千万万的研究等着它去做,所以人工智能并不遗憾。
恰好在这时,有虫敲响了待客厅的门。
进门的虫是艾伦。
他歉意地对着眼前几位地位尊贵的虫笑了笑,随后快步走到艾诺克斯身边,低头轻声说了什么。
艾诺克斯不动声色地听完,点头表示自己了解,随后满怀歉意地看向祁渡:“十分抱歉,我有点急事需要暂时离开片刻,您可以先单独和爱德华聊聊天吗?我保证很快就会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白发雌虫眼中,祁渡似乎是什么随时随地都需要被他寸步不离、牢牢看护的幼崽,片刻离开视线就会让对方下意识地担忧。就连在科研所,也要在祁渡身边安排好随时随地报备的眼线才安心。
但祁渡当然完全没问题,干脆答应:“好。”
虽然很不放心,但是艾诺克斯还是要离开了。临走前,他又看了爱德华一眼,目光中警告意味明显,似乎在提醒对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爱德华完全不明白亲哥为何如此畏缩,连卖惨这种有利无弊的事都不肯做,但这并不妨碍他憋屈地点头,在表面上答应了对方。
艾诺克斯站起身,先走到了祁渡面前,执起它的右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再次抬眼时,他的红眸中温柔潋滟,低声解释:“这是告别的吻手礼。”
于是祁渡的礼节储备又获得了提升。
艾诺克斯终于离开了,大门被缓缓带上,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爱德华从小就被哥哥管教,因此对艾诺克斯有种本能的敬畏,即使长大了也条件反射地如此。
眼下对方终于离开,也让爱德华松了口气——虽然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松气。
再次看向坐在身边的俊美雄虫,于是不可避免地对上了那双无机质的眼睛。想起了它的真实来历,爱德华感叹:“哥哥告诉我,您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工智能……真是不可思议,您的交流风格看起来和我们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除了一直没有表情,看起来很高冷不近虫情以外。
“真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爱德华的错觉,在听见他这句话之后,对面的仿生雄虫似乎显而易见地高兴了一些。
不对,它真的有高兴这种感情吗?
正当爱德华怀疑自己时,祁渡注视着他,又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看起来像只真正的虫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