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想通一切,叶泛舟如释重负,像是脱去了身上沉重的枷锁,甚至还自信满满地想:如果凭借自己的魅力都不能掰弯苏承,那苏承就绝对不可能喜欢男人。
他抓抓被风吹乱的刘海,对苏承眨眨眼,笑了,在烟花的爆炸声里大声说:“你也是,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老天保佑苏承往后余生平安顺遂,要是还有躲不过的风雨苦暗,就全都让自己一应承担好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并肩而站,静静欣赏完了市区难得一见的烟花。
烟花放完了,远处似乎响起了警笛的哇呜哇呜声,看来法外狂徒的声势太大,已经被有关部门注意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叶泛舟关上窗户,隔绝掉外界的冷空气,又将窗帘拉上,道:“好啦!烟花看完了,我们早点睡吧,明天是大年初一,要早起的,不然这一年都会做懒猪。”
苏承点点头,跟着叶泛舟进卫生间洗漱。
叶泛舟比他动作快很多,等苏承最后洗完脸出来,他已经在床上安详躺平。看见苏承进卧室,他伸手拍拍自己旁边的空位,大方邀请:“愣着干嘛,快过来睡觉啊。”
这句话实在是有点歧义,苏承脚下一个踉跄,装作没听出来,抿唇问:“要关灯吗?”
在叶泛舟点头之后,一声咔哒轻响,天花板上的欧式吊灯黯淡下来,只留下昏黄柔和的床头灯,在木质地板上笼罩出光晕。
苏承朝叶泛舟的方向镇静自若地走过来,可爱风的睡裤下露出的脚踝纤瘦骨感,呈现出如玉的莹白,随着他的动作前前后后。
叶泛舟自认自己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但就是移不开眼。
气氛太奇怪了,空气中似乎有黏黏糊糊的拉丝,虽然看不见,却在他们身边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苏承走到双人床另一侧,尽力忽视叶泛舟灼灼的注视,淡定掀开被子,上床躺平,把被子盖上,一气呵成。
他闭上眼,借着头发的遮挡,不让身边的傻狗看见自己通红的耳垂:“睡吧。”
万分期待的叶泛舟傻眼了:这……怎么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不会吧不会吧,苏承不会真的就打算这么睡了吧?
两人难得同床共枕一次,真的不先说点悄悄话再睡嘛!
他伸长手臂,不太甘心地轻轻戳了戳苏承的肩膀。
苏承眉头一动,仍然没睁眼,只是轻轻握住叶泛舟作乱的手指,然后拿开:“别闹。不是你说明天还要早起吗?”
叶泛舟的狗狗耳朵耷拉下来:呜!
我就是想骗你早点上床而已,又不是真的让你早睡!
他头一次深恨这张床为什么这么大,自己和苏承并排躺着,中间的空隙甚至还能再睡一个人。
但叶泛舟没有那么容易放弃,他目测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打了个哈欠,然后装作找合适睡眠姿势的样子,不经意往苏承的方向一滚。
——可恶,怎么还是差了半个人的距离。
我再滚——
叶泛舟奋力一滚,这次直接滚过了头,一声闷哼响起,苏承猛然睁开眼,诧异地和叶泛舟四目相对。
叶泛舟不尴不尬地单臂支在苏承身侧,右臂和一条长腿结结实实地压在他身上,干咳一声:“……那什么,滚过了。”
“……”苏承嗯了一声,和叶泛舟大眼瞪小眼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所以你现在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吗?”
叶泛舟其实不太想走,因为不像自己以往身边的男性,全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肌肉,苏承肚子和腿上的肉肉不知道怎么长的,又软又极具弹性,即使只是隔着被子半压在他身上,也能很清晰地感受到。
简直像是昂贵的真人等身抱枕,让人爱不释手。
但苏承的语气冷冽,似乎有生气的迹象,叶泛舟再舍不得撒手,也只能垂头丧气地答应一声,依依不舍地先把腿撤开。
动作间似乎又蹭到了什么不该蹭的位置,苏承身子狠狠一僵,狼狈地偏过头去,只留给叶泛舟一个侧脸,睫毛抖个不停。
他这么一偏头,通红的耳垂就在叶泛舟面前暴露无遗。
叶泛舟动作一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苏承似乎是不好意思了?
他向来性子内敛,即使不好意思也会强装镇定,只有耳朵才诚实地揭晓主人的心思。
明白苏承没有生气,只是害羞(?)后,叶泛舟顿时不急着挪开了,长腿刚刚抬起来,又心安理得地“biaji”一声放回到他身上。
苏承没想到傻狗变狡猾了,被压得浑身一震,震惊地看向叶泛舟,原本狭长的眼睛都瞪成了圆溜溜的形状:“你!”
叶泛舟直接将下巴抵到苏承薄薄的肩膀上,长腿也不抬手臂也不抬,耍赖:“哎呀,我腿抽筋了,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呢。”
苏承:“……别闹。”
话是这么说,倒是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推拒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