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单带来的嫌疑犯长得就很典型, 几乎是“贼眉数目”的最佳参照。
对方被拎鸡仔似地扔地上后也不敢作呼痛之声,只得摸着昂贵的地毯五体投体。
“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于单在军臣的账里不好动鞭, 所以由当户代劳。
两鞭下去, 对方身上的打结破烂便毫无意义, 露出和冻土一样粗粝斑驳的皮肤。
新加波与马来西亚的鞭刑能在三下打得罪犯昏死, 而匈奴当户的两鞭下去,地上的人在两下闷哼后趴着说道:“我看到右部的人袭击了乌孙岑陬。”
“右部的谁袭击了乌孙的岑陬?”罗姑比在于单开口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军臣, 然后又对趴着的奴隶一字一顿道:“右部的谁袭击了乌孙的岑陬。”
“告诉单于, 是右部的谁!袭击了乌孙的岑陬。”这次的音量已经高到军臣都要出言制止。
罗姑比在塑料联盟的约束力下还是决定保留军臣的脆弱颜面。
瞧着已经张狂到要在他头上拉屎撒尿的强力叔叔, 军臣只在两个呼吸下让于单赶紧了结这个不安分子。
以为大大会向罗姑比发难的于单一脸懵逼, 刚想问问军臣是不是吃错药了,一旁的当户便看不下去地揪起奴隶, 在其不断的求饶声中处决了对方。
“清理干净。”
军臣是对当户说话,可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好叔父。
“我当然会清理自己的作战现场。”罗姑比对军臣的态度感到满意,甚至有种凌驾于军臣之上的太上皇感。
这一刻的罗姑比在没有吸|fen的情况下飘飘欲仙,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在追什么什么东西。
单于之位吗?
可现在的他看军臣就像曹操看着折腾的献帝, 就差问句“单于何故造反”的黑色笑话。
“做长辈的还不需要小辈提醒。”罗姑比在离开前拍拍于单的肩膀,后者明明比身形缩水的罗姑比高出一截, 但却显得矮人一头,看得军臣十分火大。
“一代不如一代啊!”
瞧着这做事犹豫,万事都得请教大大的愚昧子弟, 罗姑比竟产生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一群在父辈的荣耀后嚣张跋扈的二世祖们如何支撑庞大的帝国?
冒顿和老上绝对是有“治国”的意识,但其他人嘛……
想起被军臣重用的中行说,罗姑比的眉头越州越深。
选个三面两刀的阉人当治世之能才……这样的匈奴还能好吗?
可是想想匈奴右部的情况,罗姑比又笑不出来了。
人才!
他上哪儿找人才?
大汉?
西域?
还是乌孙?
总不能让西域人当中介,替他去大月氏和大月氏后的安息找人?
“又不是从羊群里挑今晚下酒的小羊羔子……做事哪能这么做啊!”罗姑比在回帐的途中小声嘀咕着。
同样嘀咕的还有终于能问大大“为什么”的于单。在他看来, 军须靡的失踪肯定会让猎骄靡对匈奴产生怨念之情,所以必须祸水东引到右部头上,以便军臣从东攻入大汉腹地时有猎狗看着蠢蠢欲动的毒蛇……
于单在来时就已想好要说些什么、骂些什么,以及如何打压年纪是他三倍的罗姑比……甚至在叔祖已经大摇大摆地离开后,他还在为自己的计划感到可惜。
“仅凭一个张口胡来的龙城奴隶就像拿下匈奴的贤王……”军臣已没骂人的力气,难得在那儿“心平气和”道:“你把那个奴隶带到贵人会议上有人认吗?“
然后不等于单露出尴尬的表情,他便替他回答道:“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就算你把右贤王的当户一并扔那儿也无人敢定他的罪。”
军臣盯着儿子的眼睛,不知该“庆幸”对方终于用脑子解决问题,还是该“哀叹”这个儿子到了成家的年纪也只会出此得拙计:“有没有目击者并不重要,甚至有没有发生这事儿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贵人会议里有多少人支持我们除掉那厮儿。”军臣走下铺满兽皮的王座,犹豫后还是拍拍于单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乔氏是个墙头草,须卜氏对我们的不满也非一日之事。剩下的兰氏和呼衍氏里,也只有呼衍氏愿意鼎力支持。”
军臣的语气微微一顿,很不情愿地提到他最不想提及的事“白羊娄烦一灭,右贤王便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我最怕的就是没了‘束缚’的右贤王对乌孙开刀,把猎骄靡从王座上拉下去。”
老皇帝+壮太子的组合在东西方的每个朝代都是能让百官感到头皮发麻的存在。
更发麻的是什么?
是老皇帝+壮王子+幼皇孙的组合……而且那皇孙还是皇帝指定的继承人。
朱八八:你直接报劳资的名字吧!
猎骄靡:不,这是在说我。
“猎骄靡的其他儿子可不太喜欢匈奴介入乌孙的事。”
更麻烦的是,那群已经翅膀硬了的小羊羔自并不介意和大月氏强行和解。
“果然不是自己人上位就是会有诸多麻烦。”军臣骂道:“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和你的弟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