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齐两系的瘪犊子们抢了果实,刘濞便对共谋大业的伙伴们产生杀意,同时还有一层忧虑——齐系和赵系再怎么烂泥扶不上墙,那也是高祖之后,比他这个高祖的侄子更为正统。
要是真把先帝一脉拉下王位。
那么按照兄终弟及的惯例,也该从先帝的兄弟那脉里挑出新皇。
而跟口碑很差,先帝在时就不去朝见的刘濞相比,隔壁的淮南王刘安无论是德行还是正统性都要高出刘濞一截。
况且淮南王刘安近期也是派儿女结交关中权贵,然后摆出礼贤下士,斯文有礼的模样。
呕!
一想到淮南王刘安的做派,刘濞先是嘲笑对方的软骨头,然后被对方那和先帝一个德行的假皮恶心到不行。
呵!都是对那把椅子有心思的人,你装成这样给谁看呐!
有了疙瘩的刘濞在让季心退下后于中大夫应高说道:“匹夫之见也不全无道理。”
“毕竟是在关中混了几十年的人,而且还被皇帝折腾成那样……就是再勇猛的人也会如惊弓之鸟般思虑过多。”应高回道:“如此看来,彭城郡那儿兴许是个陷阱。大王可前往不能为此分散吴国的兵力。”
“咱们的目标是关中那位,就算捡了个毛头小子那也无济于事。”想想刘濞死了刘贤后还有还几个儿子,应高便难以相信刘濞捉了太子便能威胁关中的皇帝。
而在这种预判过多的情况下,应高和刘濞从不能掉进关中设在彭城郡的陷阱逐渐偏题到叛乱成功后要如何夺得皇位。
相较于六十多的刘濞,齐王和赵王更为年轻,关系也更近,搞不好会叛乱成功后联手送刘濞去见高祖。
而跟凋零的赵系相比,齐系因为刘肥的缘故和诸吕之功而枝叶茂盛,可以做到多打一……
嘶……
这么看来,他们家大王的赢面真心不大。
况且除了北边的合作伙伴外,隔壁还有个淮南王刘安。
这小子可是两边讨好的骑墙派高手。
万一他们出人出力后被淮南王刘安捡了便宜该任何事好?
“中尉有点说的不错。那就是比起一个强势的皇帝,勋贵大臣们更倾向于选个没什么后台,攻击性不强的皇帝。”应高的话让刘濞的表情微微扭曲。
毕竟在诸吕之乱后,周勃陈平就是照着这个标准选了先帝,然后被白切黑的先帝给坑成了渣渣。
“臣……倒是有一计可为大王解忧。”眼看着刘濞的表情越来越阴郁,应高突然拱手说道:“吴国的力量确实不如关中,大王与高祖的关系也确实不如淮南王……”
“既然如此,大王何不效秦昭襄王之举,来一场请君入瓮的好戏。”应高搜刮着可以参考的政变教程,底气也是越来越足道:“至于齐王……”
应高故意卖了个关子,胸有成竹道:“大王可听说过三家分晋的故事?”
“三家分晋?”刘濞年轻时是跟高祖打天下的大老粗,肚子里自然没有多少墨水。而在当上吴王后,他还没来得及享受纪念就碰上一堆破事,哪里能像没心没肺的刘安那样沉下心去阅读那些先贤典籍,于是摆出相当不悦的姿态道:“建议就建议,整那么多听不懂的话作甚呐!”
应高见状,也是想起自家大王的发达史,于是把三家分晋里实力最强的智家是怎么被赵楚魏搞死的事迹简单提过后建议道:“您担心齐系入主关中,而赵王和关中的勋贵们又何尝不怕齐王登顶。”
想得很美的应高接过季心的工作,继续给刘濞画饼道:“您想想看,齐王一系在诸吕之乱后就被关中的勋贵们所背叛。”
“要是让齐王当上皇帝……”
想通这点的刘濞立刻大喜过望道:“善,大善。”
………………
等刘瑞把楚地收拾干净,代王与燕地也跟关中通了气后,刘启借着梁王请罪的功夫以“藩国宗室里的无道者多矣,盖因身边都是趋炎附势之辈,未有贤者直谏面刺的结果。”,于是请各地的藩王进京商议如何由关中指派藩国官员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