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夕岚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前云州大军开拨之时,我也很激动。”
热血沸腾之事,谁能免俗。
班鸣岐也很羡慕,他能理解折夕岚的兴奋,开口吟诗:“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世子爷保家卫国,真是我等楷模。”
折夕岚也觉得是。班明蕊就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突然明白为什么岚岚选阿兄的另外一个缘由:阿兄是真愣啊,心思正得可怕。
但这般也好,人不容易多想,只是容易被人骗罢了。
然后见折夕岚还不断的往外面瞧,问了一句,“你还看什么呢?”
折夕岚就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说道:“虽然宴将军这一次不亲自上阵杀敌,但是他有行军打仗的经验,这次也是跟着世子爷一块去的,我怎么没瞧见呢?”
班鸣岐就跟着她一块找起来,“对啊,宴将军呢?”
折夕岚刚要说一句没找到,便见一辆马车撩开了帘子,宴鹤临的脸露了出来。
他直直的看着她,这次没有丝毫的避讳,甚至张口说了一句无声的道别。
“保重。”
她点头,再看过去之时,帘子已经落下去了,马车也随之走远,消失不见。
等到回去的时候,班明蕊见折夕岚有些闷闷不乐,还以为她是为了宴鹤临和盛长翼,谁知道她却道突然道:“若我是男儿身,便也能上战场杀敌,说不得能得个功名。”
班明蕊噗嗤大笑,班鸣岐却赞同:“表妹巾帼不让须眉。”
折夕岚就冲着班鸣岐笑靥如花:“还是表兄慧眼识英雄。”
她也觉得自己巾帼不让须眉。
有些骄傲的挺直了背。不过想到自己贪生怕死,又觉得这种事情让别人做吧,她还是普普通通活着吧,于是挺值得背弯了弯,也不敢骄傲了。
……
盛长翼离开之后,京都里面的局势却没有好转,反而一日比一日紧张,四月里时,应州传来了消息,说是青州一队骑兵打进了应州的边陲小镇,而后跟青州之军里应外合,将应州给打下来了。
应州右边就是蓟州,蓟州是京都的护城州,若是蓟州也破了,京都将要陷入大乱。
折夕岚听见这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她忙套着马车去了康定长公主府,“外面的战事到底如何了?”
康定长公主知道她要问什么,沉默道:“长翼兵败,但人没事,鹤临也没事,正在继续攻打敌军。”
折夕岚就松了一口气。乱世之下,她不奢求每一个人都活着,但是她希望自己认识的人都活着,都安康。
康定长公主比她稳重多了,“无事,看开些,自古王朝更替,就是这般,你看多了,习惯了就好。”
折夕岚还做不到长公主这般的境界,她道:“若是叛军取下蓟州,直入京都,又该如何呢?”
康定长公主就道:“无论是谁做上面那个位置,都是我的兄弟,侄儿,左右不过是尊贵一些,还是富贵一些的区别罢了。”
自家的姓氏抢天下,就不算是亡朝。
折夕岚听见这句话,也明白了长公主的意思,她是不愿意插手的。
于是回去继续等消息,这种时侯,除了等消息她别无他法。
只是,一个又一个败仗传回来,还传得有些邪乎。说是盛长翼和宴鹤临带着兵碰见了邪门的玩意——阴兵。
对面撒豆成兵,他们打不过。
新帝显然有些坐不住了。一日又一日的败绩传回来,让他上朝的时候骂人,下朝的时候还在骂人。
好在他是个仁君,即便骂几句人,但也不滥杀无辜。班鸣岐跟折夕岚道:“陛下乃是仁善之辈。”
其实他最想说,陛下其实还是守成之辈。若是盛世,王朝在他手上还好,若是乱世,便如同现在,他撑不起一个王朝的稳固。
五月里,蓟州被攻克了。盛长翼和宴鹤临的消息也没再传来,折夕岚都想为他们立一盏长明灯。
这回还是趁着她有钱的时候赶紧买好琉璃灯吧,不然万一将来没钱她还要绣荷包攒着做,未免不好。
于是大手笔买了两个最好的,虽然没刻上名字,但也准备好了纸笔,随时可以动手。
她坐在家里,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听着外面的消息不断地传进来又传出去,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趁着萧灼华没注意,又去买了一箱琉璃灯回来。
一箱划得来,掌柜给的最低价。
——她都想好了,彼时有人死,她若认识就为他们点一盏长明灯,若是不认识,就拿到他们的家人面前去卖。
买回来的时候兴致冲冲,买回来的晚上看见这些长明灯就开始压抑,整个人都带着些迷茫。
不仅是她,其他人也一样,人心惶惶不可终也。
五月初八,南陵侯回来说,朝堂上在说迁都的事情。
折夕岚大吃一惊,“迁都?”
南陵侯脸色郑重,“还在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