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祠堂里找了下铁柱,没找到就不再理会这件事了。
总归那也只是个熊孩子,估计是被那个女人给蛊惑了才把人藏起来,而且现在人也已经抓到了,那个没爹妈的孩子在哪里也无关紧要。
没有人关心。
夜晚。
桂花村的街道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从东边的屋子一直传到西边屋子,最后也许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嘴巴,声音安静下来了。
但其实也没有人关心外面的事。
无关的人将自己的房门紧闭,要么已经早睡,要么就无所事事的缝补打造器具。
外面的动静恍若未闻。
人和人的悲欢确实不相通。
……
铁柱躲在巷子里,小身子不断的颤抖,甚至都害怕的掉下了眼泪。
他听到那个姐姐的哭喊,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等到声音彻底消失了后,他又慌忙地往那个方向瞧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
年幼的男孩像是做好了心理建设,他蹑手蹑脚的爬出小巷,从后门重新窜进了祠堂里。
人去楼空,祠堂里寂静无声。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少女之前躲藏的房间,就见里面是一地的狼藉,木屑纷乱、桌椅倾倒,几块桂花糕掉在地上,有些还被踩成了烂泥。
铁柱神色复杂,他上前捡起了两块完好的糕点。
看着手上的桂花糕,他又看了看面前的屋子,面色犹豫了许久过后,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铁柱将糕点揣进兜里,随后小跑进前院的享堂里。
享堂很大,并没有房门之类的阻隔。
供奉着牌位的上方青烟袅袅。
铁柱先是满脸不好意思的对着一堆牌位拜了拜,嘴里念叨着“得罪”、“求放过”什么的,而下一刻,他就把插在香炉里的十几支香烟都拔了出来。
临走前,也许想着都做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不如……
于是铁柱忍不住又拿起供奉桌上的苹果——作为贡品的食物即使是在这里被放坏了,也不准人偷吃。
而如果供奉桌上的食物少了,村民们首先会怀疑会指责的人选都是他。
没有道理也不需要道理。
铁柱将已经有些萎缩的苹果放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尝鲜,脚下则快速跑回了后堂那间凌乱的屋子里。
他将香烟拢成一束,然后颤抖着手靠近床帐。
纤薄的床帐很快就被火星子点燃了,微弱的焰苗沿着布纹缓缓向上燃烧。
铁柱又轻轻吹了几下,火势便越来越大了。
紧接着,他又将枕头、被褥等较易烧起来的布料都点燃了。
看着房间里跃动起来的火光,铁柱的心跳也仿佛随着焰火在剧烈跳动,但他转头一想。
就觉得这个小房间的火太容易灭了。
于是他跑出去又将自己的房间也给点燃了,直到整个后堂都飘起了浓浓的黑烟,铁柱才慌张地扔掉香火,转头跑出了祠堂。
很快。
住在旁边的村民发现祠堂起火了。
这场景惊的所有人头皮发麻!
桂花村祠堂是所有人的信奉供养的祠堂,百年来承载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感情,它的存在已经称得上是信仰了!
首先发现的村民直接就慌了!
“走水了!”
“走水了!”
“祠堂走水了!快去喊人!”
“赶紧起来去帮忙!祠堂烧起来了!”
“快来人啊!”
东边村屋立刻就慌乱了起来,连带着住在其它山脚下的村民都被惊醒,看到浓烟滚滚的祠堂后,都急急忙忙地赶过去帮忙。
一时间,整个桂花村都有些吵闹。
铁柱乘着夜色在小巷里流窜,很快就摸到了王家大户的门口。
王家村屋处处可见白帐,桂花村的人都知道这半个月王家正在做白事,也知道他们打算给英年早逝的儿子相一门亲。
祠堂走水的慌乱也影响到了这边。
铁柱就好像一条泥鳅,身材瘦小的他滑溜的从狗洞钻进了院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后,便听见了这间屋子里好像有几个人在说话。
“祠堂怎么会突然烧了啊?”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这件事……”
“乱说!分明就是有人搞鬼,我跟你讲,我儿这门亲事我办定了!”
“你急什么,我们又没说不同意,待会儿时辰到了就直接办!”
“但是祠堂那边……”
“可不能真烧没了,否则那些人估计会拿我们说事,找几个人也赶紧去帮忙。”
“老王,你亲自去看看。”
“……”
几个人说完话后,又是一阵窸窣的动静,随后房门被推开,两个人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铁柱躲在墙角,看着那两人离开。
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