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朱橚的特点吧,年轻的时候擅离封地,除了对老朱没有太多的畏惧,也是因为故土难离、吃不了苦。那时候的开封,哪有凤阳老家好啊。
朱橚也不介意自曝其短,说道,“咱还是喜欢在大明,这些年虽说可以游山玩水、四处走走,可是咱想回来就回来。真若是去了高丽,咱这辈子怕是都回不来了。”
听到朱橚这么说,朱允煐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不要说这个年代很多人都是故土难离,想着要叶落归根,就算是几百年后,很多人也都是有着这样的心思。
朱允煐也笑着说道,“既然五叔不乐意去,那咱就不再提。以后再有分封,若是五叔乐意就找咱提一提。若是五叔不乐意,咱也先问一问,五叔不去咱再去找其他王叔。”
朱橚忙不迭的点头,其他的一些弟弟们为了分封简直就是打破了狗脑子,十一弟那是从蜀地搬回应天府后,一开始游山玩水的非常乐意,但是也慢慢的觉得在应天府当个安逸王爷,哪有在蜀地当就藩的亲王逍遥。
虽然听说高丽苦寒,只是想着自己就要有基业了,那还不是和其他兄弟都在努力的去争。
现在就已经屁颠屁颠的出发了,要赶着去治理大明军队已经打下来的土地。实际上很多人也都明白,蜀王朱椿就要在高丽封国了。
蜀王要在高丽封国,但是其他人还有心思。因为陛下有意在高丽分封二国,虽然现在很多人也都知道宁王朱权很有可能是另一个封国的主人,但是不到最后一刻,很多人还是不会放弃的。
大明的宗室,有像朱橚、朱允熥那样喜欢安逸的,甚至可以说纨绔。但是也有不少有着一些雄心壮志,想着要去有着自己的一些基业。当然,也有兢兢业业、努力上进的贤王,就像朱允炆那样的也不是没有。
虽然聊了两件事情,但是这显然不是朱允煐将朱橚叫到皇宫来的全部,朱允煐显然还有其他的心思。
“五叔,咱听闻银行那头,好似宗室的分红尚在拖欠。”朱允煐严肃起来,看着朱橚问道,“这么说起来,宗人府还没有收到银钱?”
其实大明宗室的俸禄等等,都是先拨付宗人府,再拨付各王府,由王府负责分润到各房。这也都是很正常的,这样高效省事一点,其实也是强调一个出身。
不过偶尔也是有着一些特例,比如说有些亲王去了北平府,但是他们的子嗣郡王留在应天府,这就不能按照大房分到小房了。
再特殊一点的,就是朱允熥这样的混账纨绔,我行我素的吴王仗着皇帝的宠爱,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很多的时候,朝堂上的一些官员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为难吴王。
这一下朱橚就有话要说了,简直是叫苦不迭,“陛下,这趟臣本来还想要问一问。好些宗室都找了臣,说是银行分润也该到了。虽说有朝廷俸禄,宗室不至于揭不开锅,只是这有些时候也开销用度颇大。”
朱允煐这就来气了,说道,“咱还问了允熥,他说分红按时按例分到了,咱就以为宗室那头都拿到了。咱的内帑,皇后也说份例到了。五叔,你回去仔细问问,明日在朝堂上告诉咱。”
朱橚愣了一下,说道,“陛下,是不是银行那头交割延误了?或是,银行那头出了什么岔子?”
朱允煐斩钉截铁不带丝毫犹豫,“银行那头做事还成,肯定是赚了不少钱。再者真若是延误了,银行的人做事懈怠,咱自有惩处。明日朝堂上,五叔该和咱仔细说道说道。”
朱橚本来还想要再说说,这件事情虽然事关不少人的银钱,但是也没必要拿到朝堂上说,那样对朱橚来说太麻烦了,反正他现在不急着花钱,也不算缺钱。
只是忽然间朱橚注意到了朱允煐的神情,也想起来了朱允煐连续提起了在‘朝上’,这一下朱橚也反应过来了。
哪怕有点后知后觉,哪怕这些年看起来也是有那么一点无心朝堂,但是不代表朱橚就是什么都不懂。实际上他知道的事情不少,懂得道理更多,只是有些时候不想麻烦而已。
似乎后知后觉的朱橚赶紧领旨,不再装糊涂,“臣领旨!”
这就好,朱允煐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已经够直白了,再说下去就有些过于直白了,那反而不太好。既然现在五叔明白了,那当然就省心不少了。
这些事情其他的宗室也可以出面,但是谁让朱橚是宗人令呢,而且辈分也高,这些事情实际上他出面才是最好、最有分量的。
朝臣们不敢多说什么,朱允煐这个皇帝面对叔父的时候,也好像可以感觉到压力,可以顺水推舟的去严惩一些人,里子面子朱允煐全都要。
至于说朱橚得罪人什么的,那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谁让朱橚是周王呢,本身就是宗室,谁敢没事去招惹周王啊。地位超然的朱橚出面,实际上可以省却朱允煐的很多麻烦。
这边周王代表的宗室对户部不满,认为户部怠慢宗室,朱允煐也就可以出来判官司了。毕竟宗室,那也是朱允煐的亲人,苛待宗室的罪名可不小。
真要是到了那时候,朱允煐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