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煐小睡了半个多时辰,看似时间不太久,但是也不算少了。这么一觉睡醒,朱允煐也精神了不少。哪怕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也不是特别累,不过也确实需要稍微休息一下。
看到还在呼呼大睡的朱允熥,朱允煐轻声说道,“吴王这次办差得力,他回去的时候,赐他白银千两。咱记得埂儿喜欢玩,记得给他带些东西回去,赐他一件新衣、一匹御马吧。”
王承恩自然记下来,先不要说陛下本来就偏宠吴王。就是这次吴王劝着陛下休息,这也有功。所以这么些赏赐,在王承恩看来也是更加理所应当了。
王承恩小声说道,“陛下,吴王妃那边,是不是要赐套首饰?”
朱允煐想了想,谁让他到底是哥哥呢,“你不说咱差点忘了,赐她一套首饰吧。”
王承恩也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其实老朱家的都是一个德行。不管是洪武皇帝还是追封的孝康皇帝,实际上都是一模一样的德行。吴王妃,看似是吴王妻子,只是哪怕他们感情很好。但是在老朱家的当家人眼里,只是半个家里人。
其实吴王那头不见得就是缺少一些首饰,只是宫里赐下去的,当然是御制的。哪怕规格肯定是要降一点,但是在明眼人眼里,也都是清楚的可以知道那些首饰的出处。
就像朱允熥一样,浑身上下有些时候看起来不是什么最贵的。可是他呢,身上那些可都是御赐的,甚至有些时候一些人觉得吴王府里还有一些超出规格的。但是没办法,那都是皇帝赏赐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继续准备办公的朱允煐想起来什么,说道,“召蒋瓛入宫。”
对于这个东厂的大档头,朱允煐觉得有点不满意了。虽说蒋瓛看似能力不错,基本上也是将东厂的班底给搭了起来,限制、削弱了一些锦衣卫。只是朱允煐也不只是要求东厂限制锦衣卫,他更加需要东厂能做事。
可是这个东厂倒好,文武百官开始对青楼画舫感兴趣了,东厂那边还没太多消息。这居然还要‘微服私访’的吴王殿下带来消息,这实在是让朱允煐有些不高兴了。
王承恩半点都没有什么心虚,谁让他现在不用去管东厂呢。他对成为东厂的提督不感兴趣,但是他也知道陛下对于东厂的重视。看起来这一次,还真的是蒋瓛办事不利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明明应该是东厂去办的事情,现在居然变成了吴王来做了。以王承恩对皇帝的了解,蒋瓛这要是不挨训那才是怪事,说不定还是要被小小的敲打一番。
在朱允煐批阅奏折的时候,得到了通传的蒋瓛进了武英殿,“臣蒋瓛,拜见陛下。”
朱允煐头也不抬,也不说话,只是继续批阅着奏折。这也使得蒋瓛好似明白了什么,他其实也想要努力的去知道皇帝身边的一些事情,但是哪怕他是东厂的大档头,也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做,在皇帝身边刺探,那是取死之道。
肯定是什么事情让皇帝不满意了,所以才会被皇帝直接无视。
这一下,蒋瓛觉得自己是‘罪臣’了,他心思急转,在想着自己最近到底是什么地方做的不错。他也觉得很可惜,要是王承恩此前能稍微透漏一点消息,也可以想办法应对一番啊。
只是跪伏在地,现在的蒋瓛也有些度日如年,现在多少也是感觉到有些战战兢兢了。他很清楚,坐在龙椅上的这一位,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物。
尤其是他们这些职位的,看起来位高权重,只是这些人也是最容易被卸磨杀驴的。
当初的毛骧那般风光,可是最终的结果还是死在了东瀛。知道的人是明白毛骧没有被杀,可是最后的那几年,毛骧何尝不是一种被发配,只是‘戴罪立功’可以保全家人呢。
自己这个作为毛骧后的第二任锦衣卫指挥使,就是因为孝康皇帝不在,立刻被原本看不上眼的宋忠给取代。要不是还有点能力、要不是还因为要建东厂,说不定早就被闲置,甚至是为了保守一些秘密,要被人给灭了口。
朱允煐缓缓抬起头,说道,“东厂,本该是主察听在京大小衙门官吏不公不法及风闻之事。满朝文武,也多有说朕喜欢厂卫。天子耳目、天子鹰犬,何时成了百官庇护者?何时,咱的厂卫也开始学会了欺瞒于朕?!”
蒋瓛毛骨悚然,大惊失色连忙辩解,“陛下,臣不敢!”
“不敢?”朱允煐冷笑,说道,“那爱卿告诉朕,东厂现在在做些什么?朕的六部尚书今日里见了谁,咱的九卿下差后有何安排?再来告诉咱,京里三品官,近些时日可有娶妻纳妾的,可有人去了青楼画舫春宵一刻?”蒋瓛楞了一下,皇帝问的这些事情,实际上也确实应该是东厂的职责。其实这些事情,以前都是锦衣卫在做的。
只是当年陛下设立东厂,就是削弱了一些锦衣卫的职权,一个在内一个在外。这个在外,不只是锦衣卫要负责刺探大明周边藩国军情或者民生等等,也包括不在京的地方官。
而东厂虽然也想着要扩大职权,但是他们的主要工作,确实也是紧盯着京官,以及要去监视市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