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廌是真的很不想接这个任务,不想成为北平知府,不想接这么一个审判北平一些世家的任务。
但是他也根本没有什么拒绝的权利,哪怕他是诚意伯、是驸马都尉,可是在面对皇太孙的时候,刘廌根本没办法抵挡住压力。这个时候的他,也只能去得罪人了。
士林的名声其实不需要担心太多,不管刘廌也明白,一旦一些事情做了,估计很难成为所谓的清流了。到那个时候,士林当中少不得也是有着一些对他的批判。
没办法,生活在如今的这个时代,刘廌只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哪怕如他的祖父天纵奇才,不过依然是在朱皇帝的手底下做事,呕心沥血的最终也只是一个诚意伯而已,连个侯爵都得不到。
因为北平的特殊地位,所以这里的知府品级也相对其他知府要高一点,这是从三品的官位。按照朱雄英此前设计的朝服,三品孔雀,这自然也就是朝服的补子了。
刘廌一拍惊堂木,看着瑟瑟发抖的一个老儒,质问道,“罪人可知陛下早已下旨,舍弃蒙元陋习?”
老儒忽然抬头,呵斥道,“枉你是读圣贤书......”
“圣贤书?”刘廌忽然间也被气乐了,似乎理解皇太孙为何如此生气,“本官问你,我华夏子民,为何要披发左衽?太史班固曾言,内诸夏而外夷狄,夷狄之人贪而好利,被发左衽,人而兽心!”
看着眼睛通红的老儒,刘廌忽然意兴阑珊,“连老祖宗都忘了,谈何为人?!念你顾念旧主,本官就成全你!即日发配草原,任你自生自灭!三岁以下幼子,送去为你主子守墓!赵氏一门贬入贱籍,永世不得入士!”
老儒这个时候眼看着要癫狂,刘廌继续说道,“太孙有旨,明堂邸报、昭告天下,你赵氏一门之日所做之事,天下皆知!”
完了,一个在元朝百年间霸占草场、养马起家的大家族轰然倒塌。子孙永远不得入士,这也使得这个所谓的‘耕读传家’的家族瞬间成为了笑话。
或许会有酸儒敬佩赵家的忠诚,只是更多的天下人会笑话赵家。这就是一个汉奸,这就是一个不识王化、数典忘祖的叛徒,这个家族的名声彻底臭了!
朱雄英对此毫无心理障碍,他就是要将这几个家族的案子打造成标准案列。因为他知道如今的大明,不要说现在是在北边了,就算是在南边也有很多的家族、很多的读书人在怀念元朝的统治。
那也没关系,你们只要站出来,我送你们去草原,我让你们给元朝的主子守墓。只要做好男为奴、女为娼的准备就行,只要做好子子孙孙永世不得入士的代价就行!
要求一点都不高,朱雄英也不觉得什么残忍不残忍。后世的标准放在现在,那是一个笑话,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根本就不能心慈手软,他不介意牺牲几个家族,让天下人明白一些真正的道理。
特事特办,朱雄英对于小姑父的审案是很满意的,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也是比较满意的。
至于那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被押解送往草原,朱雄英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好了。先不说那些人能不能找到蒙古部族,就算是找到了,那些人到时候也只能整天吃牛羊肉了。
对了,现在的蒙古部族大部分都没有铁锅,很多的时候依然就是用皮毡煮水、煮肉。这不是在夸张,这就算现在很多蒙古部族的生存环境。
接过宋忠递来的密报,朱雄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起来这些孝子贤孙还挺多的,可惜幡然醒悟的有点晚!”
从锦衣玉食被贬为奴,就是因为他们的大家长一门心思的想着蒙元。这样的情况下,那些孝子贤孙崩溃了,少不得的要大骂、诅咒他们的一些长辈。
朱雄英觉得没什么关系,他也觉得这样的事情比较有意思。大孝子之类的很常见,说不定现在有些家族的子孙看到了邸报后会心生忌惮,说不定过段时间大明会忽然有着诡异的一系列读书人的死亡案列。
长辈什么的当然重要,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如果是悖逆、不孝,那基本上是社死了。可是如果长辈执迷不悟、一意孤行,晚辈们也不是在大义灭亲,只是长辈身体不好、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这也是说得通的事情。
高压就高压吧,有些事情朱雄英急不来,需要耳濡目染的不断的去纠正、引导社会的风气。
但是有些事情就不一样了,必须要用更加严厉的手段去镇压,必须要用朝廷的力量强行扭转一些人的观念,这也才能够更好的见到效果。
当一个狠人,朱雄英一点压力都没有,也都觉得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了。他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也不可能保证每一个子民对于他都很满意。
只要绝大多数人觉得生活不错就行,只要大明国富民强就足够了。有些名声什么的,朱雄英还真的不是特别在意,他自认为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个功利主义者,他不在乎那么多的虚名之类的。
继续忙着工作的事情,小朱越发觉得自己其实算得上是会偷懒了,将不少的事情都是交给手底下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