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悠想起旧事心里不由地有些唏嘘,眼里慢慢地带上了几抹慈爱地神色。
“许丫头,方才在门口的事情姨母也是听说了,让你受委屈了。”
她本就是一副温婉优雅的美人样,此刻的语调里满满的温柔,更是容易叫人对她产生亲近之感。
知许神色不变,只是略带羞怯地笑了笑。
“是知许给姨母添麻烦了。”
丝毫不见抱怨和委屈之色,更没有没有丝毫被人怠慢的不虞。
柳知许早在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姨母的表里不一,口蜜腹剑。
在南阳之时虽邀她过府做客,但除了张嬷嬷,其余那些她派出了的丫鬟婆子眼底里隐隐所带着的轻蔑自己可看得清清楚楚呢!
哪怕那马车布置得还不错,连日赶路未曾受到半分苦,但还未入府却已经被那他人知道她即将到来的时辰,在门口派人堵得严严实实地羞辱。
借刀杀人,挑拨离间,这些微末伎俩根本逃不过她眼睛!
知许想到这里,唇角笑意更深。
想要利用她,就得先小心伤到自己……
说起来自己的这位姨母,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过商贾之家的二房的妾室所生的庶女却能够以正妻的身份嫁入勇义侯府。
虽说和母亲一样都是高嫁,但这萧沐悠如此身份想嫁当时的勇义侯世子可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吧。
不过这些陈年旧事并不会困扰知许,她也没兴趣追究内里细节,左不过都是那些内宅争斗女人心思阴险手段罢了……
不管过往事实如何,知许亦不会去追究当年的是是非非。
毕竟母亲嫁给父亲这些年可是过得事事顺心,和和美美,自己都长这么大了,两人还恩爱得跟新婚夫妻似的,知许以前可没少替两人害臊。
深宅内院自古以来便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一点点疏忽和行差踏错便足以万劫不复。
名门贵族府中的小姐丫鬟哪个是真的天真而不知世事,从小就被家族精心培养,就算学识一般,在后宅里也绝不是只会拿绣花针之辈。
若真是那般蠢笨,岂不是把家族的软肋递到别人手里?
眼下不管萧沐悠存了什么心思,知许都不会觉得意外,但绝不会真的如她所言那般是因为她和母亲姐妹情深,十分惦念自己这个亡姐的遗女。
若自己真如母亲当初搪塞众人那般娇惯不知进退,初来侯府便闹出笑话丢尽柳家脸面,只怕这位姨母心里会比谁都觉得心情舒畅。
呵呵,要不是为了接近女主,这侯府她还真就不想来。
“虽这侯府和柳府,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我曾多次邀请嫡姐常走动,她却每每婉拒,竟一次也不曾来看我这个妹妹。”
侯夫人萧沐悠拿着帕子不动声色的抹了抹眼角,惺惺作态。
“许儿也莫怪姨母多年没来看你,这侯府中杂事繁多,一直未得清净,本想得空就去柳家看望你们娘俩,却不想嫡姐竟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我甚至直到她被送去南阳才得知她已香消玉殒……”
“姨母,一切都过去了,还请宽心。”
知许而言也抽取了帕子低声啜泣,却并不接侯夫人话里话外的姐妹情深,只轻声规规矩矩的哽着声回道。
这番动作当真叫人半点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
世人皆重自己得失,嫡庶从出生就注定了彼此是同出一脉的宿敌,就算家主明智公平,但嫡女享有的家族资源,也远超庶女。
这世间庶女与嫡女真正相亲相爱怕是少之又少,大多都是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哪怕在商贾之家也不会有例外,更何况萧沐婧和萧沐悠一个是是长房嫡女一个是二房庶女。
侯夫人闻言也不恼,语气依旧温软亲昵。
“是啊,都过去了,许儿能如此想,姨母就放心了,许儿尽管把这侯府当作自己家,多住些时日,我这个主母这点主还是做的了的,休要被居心叵测的人坏了我们姨侄间情谊!”
“许儿,今日之事你不会怪姨母吧!”
她轻轻地拉着知许的手,心中再次暗惊眼前女子无双容颜,果然是萧沐婧和柳明庭的女儿,看着这张脸,不禁想起了自己也曾对对柳明庭……
“姨母说哪里话,我自是想和姨母多亲近的。”
知许仿佛是有些娇羞的垂下刚染上眼泪的美眸,回答些无关紧要的话,闭口不谈今日之事。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回应,也没有多余表情,努力扮好乖乖听姨母教诲的角色,仿佛完全没有听出来她话里更深一层的含义……
萧沐悠愣了愣,她没有想到柳知许竟如此沉得住气,在她的试探下她竟然能如此滴水不漏,这实在是教人惊叹。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些问题,并开始重新打量眼前人。
知许能感受到她隐晦的视线,但她依旧乖巧地垂眸不语,任由自己的手被她拉着。
萧沐悠原本以为十四岁的知许会十分柔软好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