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茹华是个什么东西,李阳是心知肚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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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国内的经济学家总喜欢把90年代称之为“野性时代”,意思就是在这个时代中规则被无限的淡漠,涌现出了一大批不遵守经济和法制规则,还获得了一时成功的企业家商人。
而在这个野性时代里想要选出具有代表性的两个人,在李阳的心目中可能就只有罐头换飞机的牟其中,以及这个初代“软件教父”宋茹华了。
但是和牟其中不太一样,牟其中是那笃信空手套白狼,拼了命想要用信息整合赚钱的传统大忽悠。
而宋茹华比牟其中还狠的地方,在于这家伙除了空手套白狼的本质之外,还玩儿的一手好金融!
这个生于绍兴一个小山村,父亲是大队会计,7岁时母亲去世的穷小子,当过大学老师,获得过物理学硕士学位,丰富的学识让这个家伙圈钱的手段比牟其中还高超。
而且这个人对于财富有着极度的执着。
在大学当教授那会儿,宋茹华遭受到同事和领导的排挤,一度生活过的很困苦。甚至被领导派去农村支教的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宋茹华刚有女儿,妻子又意外骨折。他向领导请求暂缓支教,结果被断然拒绝。
有一次他坐公共汽车回家,一个拿“大哥大”的暴发户占了两个位子,他要求对方让座,对方却满脸不屑。
彼时,宋茹华的工资只有一两百元,三口之家蜗居在一个筒子楼里,每次下雨都要“救灾”。可能是那个暴发户让他看透了这种生活的荒诞,从那之后宋茹华便毅然辞去了教授的工作联合两位同事“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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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这儿起,这个人算是真正的从一个学着,变成了一个险恶的商人。
从他干的那些事儿就知道了,这家伙总喜欢接一些远远超越自身条件的项目。
比如93年的时候,四川省建设信托投资公司要采购一笔价值32万元的LED显示屏设备,宋茹华通过母校的一个同事得知此事,当时他和团队对于该技术一无所知,而且客户给的交货期只有15天,但他却信心满满地应承下来。
之后,他组织团队突击学习,突击制作,在经历了几次试错后终于搞出了产品,并且只用了12天时间。
这件事让托普在业内名声大噪,宋茹华则趁热打铁,称要“把一件事情推向一个事业”。很快,托普的业务版图便延伸至省内省外,成为全国四大供应商之一。
到1994年,托普的总资产达到350万元,正式从一家倒爷型公司,变成一家工程型公司。
1994年底,成都金牛区税务局要采购一种能自动打印发票的软件,当时国内还没有这种软件。宋茹华觉得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因为国家税务总局也要求地方实现办税的计算机化,于是,他在对税务系统及软件开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信心满满地揽下该项目。
开发工作很粗糙,宋茹华从母校招了三名得过开发大奖的大学生,几个人搞了一周就做出了1.0版本,该软件会在用户输入纳税人信息后自动打印发票。
凭借1.0版本,宋茹华迅速拿下金牛区税务局订单,随后一边带领开发团队升级软件,一边带领销售团队将业务版图拓展至全省,及陕西、云南、贵州、浙江、安徽、辽宁等外省,一年内就创造了4000多万元业绩。
到了96年,宋茹华参加了科技部组织的一次印度考察,发现班加罗尔的软件园非常繁荣,就捉摸着在国内复制该模式。
回川之后,他便通过报纸提出要打造西部软件园。
做软件园首先需要土地,宋茹华在成都附近买了100亩菜地。这本来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但由于当时四川政府渴望快速推进信息产业,这件小事突然具有了象征意义,政府开始大力扶植托普。
接着需要资金。宋茹华希望托普像东软一样获得资本市场的助力,他看上了一家壳公司——川长征,这是一家国有机床厂,95年上市一年即报亏。宋茹华用当时最诱人的政治口号说服省政府,表示收购川长征后将“用新产业和新体制激活老的国有企业”。
收购川长征大约需要1亿元,而托普当时根本没有这么多钱。为了做成此事,宋茹华一边在媒体上大炒概念,称将把川长征做成“中国信息产业第一股”,一边发布消息称正考虑把“西部软件园”以5000万元的价格,卖给广西一家上市公司。如此以来,他就把四川政府绑架了,四川政府若不允许他空手套白狼,将沦为世人笑柄。
结果是宋茹华赌赢了。
就在今年的4月,四川政府接受了他的收购方案,方案规定,托普以约1.1亿元的价格收购川长征48%的国家股,其中近7800万元通过换股方式支付,余款则由政府借款支付。
拿着川长征和西部软件园的名头,宋茹华开始向全国其他地区的领导推销“软件园模式”。
名义上是搞软件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