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不答应,由不得她!”
太史慈寒声道:“我已派人去迁她父亲的灵柩,后日寿诞之上,她若与司马长治乖乖订亲,太史烈回归宗籍,遗骸入家族墓园,都是理所应当。否则,我让她的父亲,做尸骨无存的孤魂野鬼!”
“我不相信,骆仙兰会忍心让为她一块块割肉的父亲,连遗骸都不能保全!”
听着老祖宗铿锵有力的声音,太史闭月只觉得周身冷气直冒,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十几年前,她尚年幼,依稀记得老祖宗以给三叔公收尸祭拜为由,将骆仙兰骗到太史府,禁锢她的自由好几年。
十几年后的今天,同样的招数,居然再度上演!
难怪会请骆仙兰认祖归宗。
难怪要去迁回太史烈的灵柩。
原来是要趁着寿诞之上,胁迫兰姑姑与司马长治订亲!
“老祖宗,你这么做,一定会将太史门阀,亲手送入万丈深渊。”
太史闭月缓缓起身,对这个没有人性的家族,瞬间失望到了极点。
她再不多话,默然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太史慈紧锁眉头,喃喃自语道:“奇怪,月儿以前不是这样的性子。为何在这件事上,竟是这般言辞与态度?莫非,骆仙兰的身边,真有什么厉害存在不成?”
太史祥冷笑道:“兄长想多了。我观月儿先时对那小子的态度,不仅情根深种,而且明显属于单恋。她必然知道那小子与骆仙兰的关系,唯恐嫁了骆仙兰,伤及那孽障,才这般危言耸听。女大不中留啊,月儿太让人失望了。”
太史安康附和道:“二祖所言极是,这才是月儿百般维护骆仙兰二人,恫吓老祖宗的缘由。”
他本有除去萧玄天之意,被连续扇脸重创后,心头越发怨恨。
“可惜我太史门阀,好不容易出了个月儿,却是个女儿身。”
太史慈摇了摇头,也觉得这样的因由才最合理,长叹一声。
太史安康急切道:“老祖宗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宰了那小子?”
“月儿毕竟肩负着本门未来的希望,她如此在意那小子,便不宜将她伤的太重,免得生了二心。”
太史慈沉吟道:“你去组个局,请司马长治等人到来,借司马门阀两大天才之手,取了这小子的性命,不仅可令他们一泄心中怨气,月儿也无话可说。”
太史安康眼睛一亮,赞道:“老祖宗此计甚妙,孩儿这就去安排。”
……
离开后花园的太史闭月,走在路上,心里越来越慌乱,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仿佛看到,泱泱太史门阀,因为这弥天大错,而招来灭顶之灾的情景。
她咬了咬牙,向萧玄天二人居住的院落飞身急去。
香樟树下,骆仙兰仍在怔怔出神。
白衣少年陪伴在她的身旁,一簇簇紫红色的花朵,映照着他仿似玉雕般纯澈而俊美的脸,衣袂随风微动,黑发如墨渲染,他看上去像出尘绝世的仙人行走在红尘,当世无双。
太史闭月瞧的有些昏眩,强自按捺着芳心涌动的波涛,鼓足勇气道:“公子,您……能不能离开太史府?”
萧玄天回过头瞧了她一眼,道:“怎么了?”
太史闭月咬牙道:“这里不太方便。”
如今挽救太史门阀的法子,只有劝萧、骆二人离开,不要参加寿宴。自己再亲自出手,在半路上拦下太史烈的灵柩,交给骆仙兰。
如此,兴许还有转寰之机。
骆仙兰秀眉一蹙。
萧玄天道:“你若有难言之隐,最好说出来。对我们,对你,或是太史门阀,或许都更好一些。否则事到临头,别怪我兑现一年前和你说过的话,灭了太史氏满门!”
太史闭月突然吞吞吐吐,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太史闭月悚然一惊,心念电转后,艰难的道:“太史门阀让姑姑认祖归宗,是给她订了一门亲……”
当下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有一种人,像天上的神灵般手眼通天,越早悔改和臣服,越早得到宽恕。冥顽不化,必遭天谴。
在太史闭月的心目中,眼前的少年,正是这样的存在。
她不敢隐瞒,更不敢欺骗!
骆仙兰面色大变,俏脸上又是愤怒,又是悲凉,银牙紧咬道:“好卑劣的太史慈!好恶心的太史门阀!”
白衣少年淡漠平和的脸上,也有了分明的阴郁之色。
有幽深而冰冷的杀机,自他周身缓缓涌向四周,周围的气温快速下降,盛开正艳的香樟树上,结上了一层浅浅的霜花。
太史闭月全身冰寒彻骨,颤声道:“姑姑,我知道太史门阀对不住你,你有公子相伴,索性彻底脱离门阀,再不要有任何瓜葛。我们这就去劫下三叔公的灵柩,寻风水宝地安葬,免得他老人家被打扰。”
顿了顿,她又道:“三叔公若是还活着,他也一定不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