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几天你安心温修炼,观里又找出些两银子,我们去城里买点蔬果肉食。”
周潮看着书,嘱咐了句:“这些天风雨不断,山路湿滑你要小心。”
小坑货点点头,转身寻福伯去了。
周潮没注意,师妹就是简单扎了下头发,发簪首饰早不见踪影。
这些天为了道试,周潮梦回高三,好在经文什不难,死记硬背就好。
只是道观经此一劫,典籍有些不全,还得去买些来。
当然更麻烦的是,修为不足的问题。
干脆自己也下山,毕竟练出内息,正好照看下他们。
而且杀人越货有些零碎,去当铺换点钱再说。
偷偷摸到柴房边,就等着两人前出发。
却意外听到:“小姐,你考虑好了?那丹丸是老爷留给你及笄后筑基用的。”
人家都私密事,周潮有些尴尬,摸摸鼻子正犹豫。
却听小坑货柔柔的声音坚定说道:
“人山为仙,道法源头虽一,但必与仙山福地结合后,才能真正修出道法来,而我修为不足不能继承,只能看师兄了。”
福伯的声音有些犹豫道:“但他定境都没入,这丸用了也是浪费。而县尉当年受过老爷恩惠,不如送上这份大礼,请他出面免了道役。”
“只能这样了,师兄现在确实用不了。”
周潮心中惭愧,赶紧走开了,决心无论如何要入定境。
两人出门后不久,便也把几贼身上的来的财物一包,也跟着下山去也。
县城墙头上书“朱吾”,乃是日南群六县之一,是安王的属地之一,趁中原大乱自立已有百余年。
眼下正是秋日,又下了几场秋雨,到今天云开雾散,正是秋高气爽。
小坑货和福伯入城时,顿时让门口兵丁眼前一亮,然后就有一人吩咐几句后,直直来到了城北报信。
县衙就坐落在此,街道两侧的商铺生意正是红火,其中一家茶铺门口,正拴着一匹纯白色骏马,报信人顿时一喜。
“伸手摸姐小肚儿,小肚软软合兄眼......”里面一公子哥儿正偎红倚翠,听的正是银词浪调《十八摸》。
眼看着这手已经摸了过去,旁边小厮上得前来。
旁人正诧异,这人随公子几年,向来是个体贴人儿,怎么今日敢触这色中恶鬼的公子霉头?
眼看着这公子哥儿眼一横,眉头一挑,手里已经拿起马鞭,却听着小厮道:“尹米观的女冠进城了,公子果然是个有福的。”
公子哥脸色顿时转晴,却还是一鞭下去道:“好你个奴才,事情办得不错,这一鞭赏你的,下去领一两银子的膏药钱。”
旁边的几个跟班,都露出艳羡之色,却一动不动显然极有规矩。
公子哥儿挥挥手,让人退下后,独自坐下寻思起来。
自从上次听人说过尹家女冠,自己就一直心心念念,这次尹米观出来事情,自己毫不犹豫直接出手。
虽然知道尹家历代执掌尹米观,跟县里也有不少人情,这次来不知道是要找谁,不过想来也没人敢来惹我县丞之子张文龙。
作为一个合格的官二代,张文龙固然嚣张跋扈好的如命,虽说有父亲做靠山,但本身的能力也是不俗。
这次跟上去的有好几批,果然没多久又来一人:“少爷,那女冠进了当铺,正好是咋们家的,我还把东西给你带来了。”
张文龙看着下人打开包袱,是纯金打造的手镯耳环戒指,脸色顿时一变。
而下人还在喋喋不休:“公子真实好眼光,这女观比丽春院的女菩萨都好看,兄弟几个都看呆了。”
张文龙脸色一沉,就是一鞭怒道:“丽春院的也能跟她比?她把这些全部当了,分明是她嫁妆,这是一心一意跟他那师兄了么?”
下人被吓到,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张文龙余怒未消,一脚把人踢了个滚地葫芦,然后狠狠道:“给本公子把话放出去,谁敢帮尹米观,谁就是跟我张文龙为敌,就是不给我刘家面子。”
下面一家丁听了就要转身传话,却又听张文龙道:“慢!这样,这女观求上门去的,谁拒绝了的,本公子承情必有后保。”
再想了想后道:“备上几色礼品,给平素跟尹米观亲近的几个大户送去,再把话说明白。”
随后又叫来几个姑娘,一时间回到了之前,又是一片莺歌莺舞的气象。
城门口,周潮拿出路引,又交了五文钱这才入得城来。
路边摊上炊饼,一文钱一个,一个顶得一顿,五文钱在家怕是二天的饭钱。
说是城里,其实还比不上周潮印象中的城乡结合部,好在城北的几座三层木楼,加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总算有了几分城市风采。
来到最偏僻的一家当铺,这家铺子不算大,但门口伙计远远看到周潮,便招呼他进来。
“掌柜的,您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