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单位。也许仗着外公刚刚退下来的余温,父亲去了物资局。起初,父亲的工资待遇极高,母亲因是随军家属,也就没再安排工作。然而,好境不长,父亲便成了自谋出路的下岗职工,我们家的生活也从天堂跌落到了万丈深渊。起初,父亲与人合伙办了家公司,因经营不善,欠下巨债,为还债也为生计,父亲又办了家废品收购站,勉强维持一家人生计。历经人间沧桑,几乎一夜间,母亲便苍老了许多。我知道父亲的辛苦,因此学习更加努力。
母亲曾多次对我说,人生如戏,反复无常。我爱母亲,在我即将有能力报答她的时候,没想到,世上最疼爱我的人却到了另一个世界。我的心也就死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作画,在画中,寄托对母亲的哀思。
妈妈对我说,女人是水,水绕山转,山要石硬,石硬才能作依靠。妈妈,我想你;妈妈,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呢?妈妈,你的教诲,我到现在还没有听够呢?
“那不仅仅是一位美丽令人动容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位知书达理的知性女性。”刘大可在心里叹道。在刘大可的成长过程中,有着肖璨太多的影子。对吴灿说过的话,也就越发理解。
“我妈妈曾对我说,欠人什么也不能欠情。她曾在一期短训中,遇到一位追求她的男生,而那男生曾为她付出自己的前途甚至生命,但因她深爱着父亲的缘故,最终选择了拒绝。同时,也就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如果有来生的话,她定会倍加偿还。”吴灿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你母亲没告诉你那男生的名字吗?”刘大可望着眼前的泪人吴灿道。
吴灿轻轻的摇了摇头。
突然间,吴灿似乎想起了什么,眨着依然清纯的泪眸望着刘大可道:“刘厅长,让您打听我母亲的人是谁啊?我可以认识一下吗?”
刘大可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吴灿又道:“还是算了吧,既然我决心将母亲短暂不幸的一生忘掉,就没有必要再追寻母亲过去的人生了。生活在痛苦阴影下的人,永远不会有灿烂的前途。”
听着吴灿撕心裂肺的哭诉,仿佛肖璨就站在刘大可的面前,满脸微笑的望着他。似乎在向其讲述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讲。刘大可的心泪不由的顺脸颊淌落下来,将吴灿搂得更紧。
“表面看似灿烂阳光的女孩,没想到心里却背负着如此沉重的阴影。”刘大可在心里叹道。
“不幸的确很伤人,但也是人生最为金贵的财富,只是这财富获得的代价太大。好了,既然不幸已经过去了,就彻底忘记吧。公平的上帝,会还你一灿烂的人生,我愿做你心中的那座大山。”刘大可望着吴灿轻声道。
吴灿抬头望向刘大可,深深的点了点头。刘大可怀里的吴灿仿佛正是当年的肖璨。“如果有来世,将加倍偿还,你现在不是已将女儿送给我了吗?难道这就是天意!”刘大可的心里充满了无限感慨。
突然间,刘大可似乎想起了什么,松开那紧紧拥抱着吴灿的右手,在自己的上衣兜摸了摸,还好,胡范父亲送给自己书画钱的银行卡还在。刘大可就突发奇想,将那银行卡送给吴灿,算作对肖璨的补偿。但又觉得此时送给吴灿,要强的吴灿肯定会以为自己是对其不幸的施舍,断然不会接受。稍思忖,刘大可又望着吴灿道:“你做我的干女儿好吗?”
“你是我干爹?!”
“你同意了?”
吴灿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稍后,吴灿似乎做了最大的努力,道:“我要做你一生一世永不离弃的人。”吴灿期待的目光望向刘大可。刘大可没有回答,从衣兜里掏出那银行卡递给了吴灿,望着吴灿那疑惑的目光,刘大可笑道;“既然你认为我干爹,我总该有所表示吧?”
也许刘大可的举动出乎吴灿的意料,吴灿先是一愣,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干爹?!您错了。如果你是我干爹,该行孝的人是我。而且表达的方式有多种,尤其对我来说,始终没觉得钱是个坏东西,但有时钱的确能伤人。”吴灿说着将刘大可送给她的银行卡,又装进了刘大可的衣兜里。刘大可不免有些尴尬,道:“那也好,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的伤害。”
“你今天不会是专门来听我讲述我那不幸经历的吧?”
“哈哈。画家的眼光就是毒,连我心中想什么也知道。好吧,我也把我的心事告诉你,你知道,厅机关人事处曾经帮着办理你公务员的那个梁海星吗?”
“梁海星处长?”
“你们有接触?”
“怎么你吃醋了?放心吧,同我的母亲一样,选择您可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我无悔。”
见刘大可仍充满疑惑,吴灿又道:“梁处长是否为将我招录公务员出了力,我并不清楚,梁处长也没有向我说过,但梁处长非常爱好书法,而且自小就比较喜欢,因此功底也不错,他经常邀我到他家切磋技艺,自然了解就多了些。”
“噢。”刘大可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他最近辞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