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渺渺听完之后,只是盯着檀杭看了少许,“你应当更有自信一点,你一点都不比别人差。”
檀杭本忐忑的心情,现下只有疑惑了,“刚刚我说什么,你可听进去了?”
陆渺渺点头,“我听见了啊。我说这很正常,只是你不自信。”
“世俗不容。”
陆渺渺勾唇,“哥,世俗没有什么容不下,容不下的只有人心罢了;一个人若是英年早逝,也能怪老天天妒英才?”
檀杭勾唇,“也是。那…早点睡?”
“好,晚安。”
让檀杭这一说,她是不焦躁了,她能接受身边人的一切,哪怕有心理阴影,一辈子选择不婚都可以。
那这样,就多给檀杭存点钱吧,毕竟,来这个世界上,能安身立命的资本都是檀杭给的。
如果自己死了,那撑下她产业的所有,那都是檀杭……她要为他,为他的光明……扫清前面的一切障碍,哪怕是陆中谁都不可以!
陆渺渺这一夜坐在灯前,硬是没合眼,还把桌子上的公文全都处理完了。
这婚……结不结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命……要不要的也已经不重要了。
临近天亮,陆渺渺写了一封厚厚的奏折,直到要上朝的时候才落了笔。
沉淳去她的卧室叫她,却发现卧室根本没人,连床铺都未曾伸展开过。
书房里,灯芯已经燃尽了,恍恍惚惚的火焰越来越小,最后成了黄豆一般,“噗”一下灭了,直留下了些许的青烟。
沉淳敲了敲门,“王爷,该上朝了。”
陆渺渺拿着奏折起身开门,“沉淳,你除了我和圆房,还有别的愿望吗?”
沉淳也没想到,她一夜没睡,问的第一句,居然是这个。
“没有了,我只想和你过正常的夫妻生活。”沉淳说的认真,陆渺渺却也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沉淳品味了一下这个“知道”里的意思,但却又是不敢多想。
陆渺渺跪在那御书房,把自己的奏折呈交上去。
皇帝本以为是要为了她的婚礼来的,结果打开奏折,那么厚的一本,皱着眉头从头看到尾,“你说你要去打仗?!陆卿,你就算是不想成婚,也不至于用这么大的事儿来做搪塞。”
“不是搪塞,臣想了一夜,既然生命有限,那就活的浪一点,就算是浪,那也是要浪的有格局,我要去打仗。在我有限的生命里,能打多少,就是多少!
我从现在的王府里,留出来了一些,给我的男侍们,至少,他们不用工作,也能安享吃喝一辈子;
家产给我哥留的比较多,剩下的……就当军饷,或者充盈国库吧,现在西元那边的矿产和轻工业已经走上了正轨,不用担心没钱打仗。请皇上恩准。”
陆渺渺说的义正言辞,皇帝却是紧紧的皱眉,每个皇帝,都有一统天下的梦想……可那也只是梦想。
谁都知道,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
西元国幅辽阔,地广人稀,光是在版图这块,就已经阔出去了好多。
当年皇叔在境的时候,想的是和平解决,能不打仗就不打仗,收复失地的手段也向来狠辣。
却没有她这鬼精灵般的解气。
皇帝叹口气,“这仗,也不能说打就打。你准备把盛泽安排在一个什么位置?”
陆渺渺很平淡到,“我想让你们做盛泽分泽,你同不同意?你若是不同意…我就打你。”
皇帝:“……你当年在西元也是这么干的?”
“在西元是他们先打的我…”陆渺渺顿了顿,“一开始都是冲着和气生财去的,谁知道他们…有点狼吞虎咽的。吃相太难看了,然后我就看不下去了。也不是没给机会,他们不珍惜。”
她的语气甚至是有点哀叹,仿佛在悲凉,他们要是珍惜了,现在还能是一个独立的国家。
皇帝盯着她,总觉得这孩子自从知道自己寿限之后就不太正常了,以前让她干活,她都躺在地上不愿动弹,“你先给朕把婚成了,把孩子生了!剩下的事情剩下再说!”
“皇上…您催婚臣理解,这怎么还管生孩子的呢?”陆渺渺蹙眉看他,“您还能和送子观音能说话不成?”
“你!荒唐!朕这是为你好!你知道你现在多大了?二十一了!正常女子,若是正妻,孩子至少也得有俩了!你看看你!身边男子虽多!你生过一个没有?!你这鬼机灵劲儿的,给朕多生几个!朕也不怕这江山后守无人啊!”
还给你多生几个……你当我这生孩子是批发吗?
陆渺渺叹口气,“皇上,您这不是和臣较劲呢么…不知道太子或者是太医有无和您提过……我这身体,早年就不孕不育了,天生如此。”
皇帝眼眉一松,眸底震荡了些许,“你…不能生孩子?”
“是的。”
皇帝的眼神悠远绵长…“对对对,之前你就差死了的那次…太医是好像说过,但朕只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