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公公心下有所感触,“奴才是有个……但现在还不是对食。奴才只是觉得,如果不是奴才,她可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也不好过多打扰。”
陆渺渺点点头,“那公公自不必随礼,若是他日有缘,还要给自己妻,多留点世俗周转才好。”
宣旨公公愣在那,就见陆渺渺封了一份银票过来,“给公公,就当对生活有个念头吧;如果可以,这世上若有礼单上的新鲜玩意儿,给本王寻来,本王重金买了就是。
他想要,本王就算是重金筹的,也是要给的,只不过……不可从安王府讨要。
娶国师是我自己的事儿,总不能我出人,安王爷出聘礼,这算嫁给谁?”
宣旨公公看着那厚厚的银票,心下一阵暖流,之前他一直跟着皇帝,当然是听见了她寿命只剩几载,心下不由得悲凉……
这么好的小王爷,怎么就只剩下四年的时间了呢?
“好。那奴才自会给您掂量着门路,至于国师那边,奴才得空,也会提点一二。”
“多谢。”
陆渺渺把银票赠与了公公,誊抄了一遍礼单,才又把原件递给公公,让公公带了回去。
御书房里,国师站在堂下。
皇帝看宣旨公公回来,眉梢之下全是担心,“她怎么说?”
宣旨公公跪拜行礼,“盛王爷说,国师所要,她自然是要重金筹的,总是要给的。”
皇帝皱眉,“她不知道安王府有吗?”
“盛王爷知道,但盛王爷是有气节的,不肯朝安王府讨要。不然…算起来,这国师就要嫁到安王府去了。”
“咳!”皇帝一口茶顿时就呛到,“国师不是嫁给皇叔…只是让皇叔出聘礼罢了!皇叔可知晓聘礼之事?”
宣旨公公:“永安王知晓聘礼礼单,但拒不出聘礼;盛王爷自己也不要别人出,宁愿重金寻找购买。”
皇帝看向在一旁站着的国师,眉梢料峭,全都是意味深长,“爱卿,这看来,你赢的面,甚小。”
国师轻笑,“时间还早。”
“不早了,后日的婚礼,她现在还有一天的时间,就算她土匪一样的搜刮盛京城,也搜不出来那么多的名贵聘礼。到时候看她怎么娶。”
宣旨公公也不知道国师和皇帝打的什么赌,这婚事有什么好赌的?
陆渺渺在书房里愁眉涌皱,“听过天价彩礼…但没听过地狱十八层的彩礼啊!”
孤寂的身影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影子歪曲在门窗上,半晌哀嚎了一声,把走到门口的人惊了一个趔趄。
沉淳赶紧推门进去,“怎么了?”
陆渺渺正把自己头发挠了一个非常复杂的造型,倒也是没想到他能突然进来,“沉…沉淳?你怎还不睡?”
“我…”沉淳指了指外面,“我在巡夜。”
“这王府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巡夜?府里的侍卫呢?”
沉淳食指轻轻蹭了蹭鼻尖,“我…本职…就是侍卫啊。”
陆渺渺猛的就漾上来一抹愧疚,她一时间忘记了,沉淳本是暗卫,然后塞进来的。
“你…也不用干啊,这么多人,你随便安排不就是了?”
沉淳眼型上挑,眼眸微垂,却反而更像是被丢弃的黑豹幼崽一般,“渺渺你是不是忘了…我不是你,没有那么的多的公务处理。”
沉淳的长相本就看着天生带着点痞气的奸诈相,猛一看,很聪明,但却是侵略性极强的坏人一般。
这让陆渺渺觉得,他像是一只陨落的蛇王,等哪天他缓过劲儿来之后,第一个吞噬的就是他的主人。
“那你想要做点什么工作?你喜欢做一个侍卫吗?”
沉淳靠在门边,眼神盯着她,让陆渺渺感觉自己像是一直随时被吞吃入腹的羚羊。
“沉淳?”陆渺渺疑惑的伸手在他面前招呼了一下。
沉淳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陆渺渺微微用了用力气,却没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
他力道控的很好,不至于把她捏疼,但也让她挣脱不了,陆渺渺像是一只被野兽铁链困住的猞猁,怎么也挣脱不了,“沉淳,你放开!”
“为什么是放开?不是我放肆?”沉淳的注意点却是在其他的地方,甚至更加用力把她拽的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陆渺渺觉得自己后脚跟都快麻了,怎么觉得这货话里有话?
“沉淳,你放开,不放开我动手了!”陆渺渺美目释放寒意,似乎是要把这条蛇给逼开。
沉淳反而是勾唇,嘴角上扬的弧度透出的不怀好意,反而是让陆渺渺如临大敌。
“渺渺还记不记得,你曾说过的话;王爷在上,妾在下。”
陆渺渺心下一凉,这话是没什么问题,按照两个人的官衔排位更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现在…的这个氛围,和面前这个和她纠缠的男人。
“妾…很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得到王爷您些许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