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霄:“……”
西元果真和那君主说的一般,对于皇室继承是没有什么执拗,反而是陆渺渺手拿龙骨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一切都成了名正言顺。
和西元的贸易,顿时从外贸变成了内贸。
西元有绝大多数的矿产和很少有的高原,地广人稀,风景秀丽。
陆渺渺似乎不喜欢那个龙椅,但她现在坐在那宽大的椅子上,总觉得没有家里的软垫舒服。
对面站着的王叔和叔母看她的眼神带着十足的愤怒,“你把他杀了?!”
陆渺渺摇摇头,“他自己走的。”
“你对纤野做了什么?”叔母还是接受不了,“她是你娘!你怎的能对自己娘亲下这么狠的手!”
陆渺渺看着那殿上的每一处,突然发现,自己对帝王之位没有什么渴望,甚至,只有厌弃。
陆渺渺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那里依旧平坦。
她甚至没有否认,而是很平静到,“是的,我杀了。”
“就算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娘,可她毕竟给你了一条命!你竟也一口气都不给她留吗?!”叔母还是觉得她太过于心狠,“你要是有恨,大可以废了她,毁了她的武功,留条命在啊!”
面对叔母声泪俱下的控诉,陆渺渺明白,面前这个女人,只是在心疼贝努尔,毕竟那是贝努尔的双亲,她只是叔母,有养育之恩,但那是贝努尔的血亲。
她只是在心疼贝努尔……而已。
并不是因为,自己杀了自己的娘。
陆渺渺从心底蔓延上来的丝丝苦涩,甚至有点不舍得打击面前的女人,而是问,“叔母可要这龙椅?”
这话问的猝不及防,甚至堂下两人控诉的声音都被噎了回去。
良久,才听叔母掷地有声说,“不要!”
陆渺渺在龙椅上餍足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叔母的心,“你就这么喜欢做皇帝?”
陆渺渺歪在一边,大有一副昏君的架势,任由那母爱之心把自己控诉的狗血淋头。
叔母见她不说话,到最后说了一句,“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
陆渺渺已经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气定神闲的说了一句,“那我也学我娘亲好不好?”
一句话把两人堵到哑口无言。
“我的功勋,足以抵消掉休夫的罪名。”陆渺渺伸手把叔母的褶皱的衣衫给抻平,“可以给她一个自由之身了,我可以奏请贝努尔因公殉职,而叔母更适合做一个母亲。”
叔母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高挑消瘦的身影一步一步走上那高位,声音渐缓不清,“贝西泽的母亲走了,她厌倦了这宫廷的一切,去追自由了。左右姐弟情深,叔母一并收了吧。
叔母若是还有什么指教,那就改天再说吧,我累了,要睡了。”
王叔赶紧拉着叔母走了,走出了大殿,贝努尔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她一身女装,气质高洁,第一次以一个公主的身份,堂堂正正的站在了大殿门口。
叔母顿时热泪盈眶,踉跄着朝着自己女儿跑了过去,“阿贝!”
贝努尔也从未想过,在这片故土上,自己用女孩子的身份站在这,不用异国他乡,也不用委曲求全。
“我和渺渺签和离书啦!”贝努尔被人拥着满脸的柔软。
叔母则是无比心疼的看着她,“她和你怎么说的?”
“她说,母亲练功冲了经脉暴毙了,父皇本就身体不好,心痛不过……一起去了。”贝努尔看着那大殿,大殿之上的门缓缓的关上,“我知道是假的。”
叔母怔了怔,“那……”
“她这么说,我就这么信。如果她希望我这么信的话。”贝努尔低了低头,“从一开始…她就很努力很努力的在保护我了。”
叔母则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牵着人走了。
走着走着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大殿的门,或许她应该去道歉的。
王叔似乎明白她的心思,“明日,我来道歉。”
“明日,国丧。”贝努尔提醒,“渺渺还是会给他们体面的。”
叔母:“……”
王叔蹙眉到,“你弟弟呢?”
贝努尔嘴唇抿了抿,指了指身后,“他就一定要拜渺渺为师。没打算走……我已经和他说了,回家去叔母处,他说他偷师成功就去。”
“那我们先走吧。”
夜色逐渐深了,陆渺渺听着外面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傻子……”
黑夜里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挤进来,刚刚挤了半个身子。
“啪”脑门上就被贴了一张纸。
贝西泽呆呆的看着自己脑门上的纸,“啥东西这是?”
屋里的灯顿时亮了起来,陆渺渺举着一盏灯站在他面前。
贝西泽满脸挫败的把脑门上的纸拿下来,那上面只写了一个字:贼。
贝西泽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