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杭正巧被透进来的阳光照到,一时间觉得有点刺眼,伸手挡住,阳光透过手指照进来,手掌似乎晶莹透亮。
他有多长时间,没这么看过阳光了?
他看着手,流云在外面看着他。
“檀杭?”流云轻声叫他。
檀杭回头,阳光撒在他的侧脸,给他镀了一层光,“流云?很难受吗?要在等等。”
流云贴着门边蹭过去,“膝盖疼吗?”
檀杭顿了顿,“还好。”
“还是很疼的话,就去看看军医。”流云轻轻伸手戳了戳他爹的膝盖,“疼不疼?”
檀杭顿时笑了,“好多了,摸上两天药膏就好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记得了。”
檀杭笑着看他,“那你还记得,昨天喝了多少?”
流云扯过来一个凳子和他坐下,“额,昨天和他们划拳喝酒来着,然后我就输了,一开始喝着是不好喝,到后来,喝着喝着就没感觉了…然后,我整个人也都没感觉了。”
檀杭笑着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昨天,人家几个拜天地,你站在一边非得跟着拜,不让你拜你还不乐意。然后,我就被拖下水了。这么喜欢拜堂,也没见你带个媳妇儿回来?”
流云想要狡辩什么,却硬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不是故意的…”
檀杭笑着摇头,去看锅底下的火。
一边起身准备把锅里的东西盛出来,正想要流云帮忙拿碗,就见流云这傻孩子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拿个碗,看什么呢?”
流云伸出手,从他的发间拿下来一个东西,放在手里仔细了研究了一下,“干草粒?你昨天滚草窝啦?”
檀杭深吸一口气,“那要问哪个喝醉的小祖宗,非得往干草堆里扑?拿碗。”
流云更心虚了,转身拿了个碗。
檀杭把醒酒汤给他盛好,“晾凉了喝,别烫着。”
流云是真的想不出来,昨天到底檀杭被自己麻烦到什么程度,才能伤到膝盖,还滚了草窝……
“我昨天还做什么了吗?”流云喝了一口,还有点烫。
檀杭摇摇头,“没什么了。虽然醉了,还算乖的。”
“那就好,那就好。”流云终于放心的走了。
“回来。”檀杭还是比较担心的,“渺渺她,昨天晚上在哪儿歇着的?”
流云本身没在意,这才回想起来,遇见渺渺的时候,她好似……“闵少的房间!”
流云手里的碗差点砸出去了,“完了,完了,王爷要气死了!哎呀!我昨天怎么就醉死过去了,我先去看看王爷啊!”
檀杭一把抓住他,“不对,你还记得阿贝和渺渺被赐婚的时候吗?你们俩连夜进的侯府。然后,渺渺伤了三个月。”
一说这个,流云就更羞愧了,“那次…确实是王爷让我盯着你的,但我没想到你会那么淡定。”
“不是我淡定。”檀杭很从容,“因为我知道,渺渺愿意。”
流云则是很疑惑的问,“那昨天…我醉了,王爷干点什么了吗?他和闵二少打起来了吗?”
檀杭摇摇头,“我光忙着照顾你,不知道主宅那边发生了什么。”
流云和檀杭对视一眼,齐齐站起身,朝着外面跑去。
流云敲了敲主卧室的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求助一样的看了檀杭一眼,檀杭一扬下巴,“踹门,算我的。”
流云飞起一脚“哐!”的一声响,大门直接被踹开。
连忙进屋查看,更加疑惑了,“没有人。难不成在矿场?”
檀杭顿了顿,“先去闵少处看一下。”
两个人急匆匆的来到闵少的房间,那房间门虚掩着,流云推开看到床上的人,一脸疑惑的看向檀杭,“为什么王爷会在闵少的房间?闵少人呢?”
檀杭指了指身后,闵狐狸正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了几种点心,还有热乎乎的茶,“早上好啊二位。闹洞房?”
流云转身一把专注了闵狐狸的衣领子,眼睛通红,悲愤的怒吼,“你昨天洞房了?!王爷怎么在你床上?!你把王爷怎么了?!”
闵狐狸一愣,差点没跟上流云的思路,随即打趣到,“流云小兄弟,年纪小小,这爱好和文化程度……挺广泛啊?”
流云没懂,但檀杭懂了,把流云拉过来,冷静问到,“王爷为何会在这里?你们昨天动过手了?”
闵狐狸勾唇,“算是,不过王爷只是在睡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应该就醒了,你们不必过多担心,醒了多喝水就行。”
流云撸袖子就要和闵狐狸理论一二,被檀杭直接拉走了。
檀杭系着围裙煮着皮蛋瘦肉粥,就见流云这孩子一脸悲愤的坐在一边,“都怪我,昨天喝多了。”
檀杭也不知道怎么劝他,“渺渺说过,闵少的身手不外露,且他以制毒文明,是个名副其实的毒美人,你觉得王爷都中招了,你要是和他正面起冲突,你能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