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老六再不好起来,自己恐怕都得与他同赴黄泉,现在突然被这个小郎中治好了,她不谢天不谢地,现在只想给这大恩人磕几个头。
秋忘川扶起六嫂子,对她道:
“大嫂子,你家大哥身体已然无恙,他不是病了,他是体内被人施了暗器,截住了经脉运转,你来看。”
说罢将手掌摊开,凑近灯前,六嫂子低头细看,只见秋忘川掌心中两根细针闪闪生光。
老六也下地慢慢走了过来,秋忘川问道:
“这位大哥,你最后一次去打水时,有没有别人同行?”
老六想了想道:
“没有,那时只我一人。”
秋忘川又问道:
“你细想想,打水时后颈处有没有觉得被刺到?”
老六道:
“我想起来了!当时确实是感觉被虫子叮了两口,我们都是粗人,天天砍柴打猎,被虫子咬了几口也不在意,也没想到是有人害我。”
秋忘川道:
“那便是了。这人趁你打水之际,没有防备,用飞针打你穴位,阻断你经脉正常流转,你血脉气脉不通,就会觉得冷,寒针在体内,发抖不止,气力全消。”
老六和六嫂子都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病因,老六接着问道:
“那倒奇了,那装神弄鬼的狗屁法师是怎么治好李三呆他们的?”
六嫂子赶紧拽了拽他的衣袖,是被吓怕了,生怕老六又祸从口出,这一次病倒差点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她是真的怕再出甚么变故。
老六性子最耿直,扬扬手道:
“家里的,别怕,神医说的你没听到吗?那针你没看到吗?那狗屁法师就是装神弄鬼,不用怕他!”
六嫂子看着还是心有余悸,自家丈夫好了,又怕他再出事,不禁低头暗暗抹泪,艾艾赶紧上前安慰,秋忘川道:
“暗器伤人,冒充法师,装神弄鬼,骗金骗银,这人也就是这样的目的和手段,欺侮村民们未见过这种歹毒手段,现在看来,他把村里人都唬住了。”
老二等人气得牙根直痒,全村人连年都没过好,这个骗子倒是在这大吃大喝,大把往包裹中塞银钱,过了个肥年。
老二问道:
“神医,我也见过被他治好之人,没一个像老六这样片刻间便生龙活虎的,那几个被治好的也只是抖得轻了些,觉得体内寒冷少了些,这是何道理?”
秋忘川道:
“我猜测他应该是留了一支暗器在他们体内,取出一支暗器后,经脉略通,但体内的暗器还是会阻挡血脉气脉运转,他打的什么主意,我估计也就是骗吃骗喝还没骗够吧。”
老六脾气又上来了,随手在墙角拿过一只钢叉,恨恨道:
“我去找这厮拼命去!”
秋忘川赶紧拦住,说道:
“大哥莫要冲动,此人既然能发出如此暗器,必定武学修为也不会低,你这样前去,若是惹恼了此人,我怕你会身遭不测。”
老六气哼哼道:
“宁可舍了我这条命,也不能让他再祸害村里人了,二哥,你跟我同去,让大家都看看这骗子把大家害得多苦!”
牵马的老二也要去拿家伙,檀坪伸手将他拦住了,对二人说道:
“你舍了性命又如何?救得了其他人吗?”
檀坪一句话将二人问住,愣在当场。老六缓过神来,扑通一声便给秋忘川跪下了,含泪看着秋忘川道:
“我知道阁下不是甚么郎中,定是武道高人,在下一介草莽村夫,有幸得遇阁下才保住性命,现斗胆求阁下救救我的同村亲友,为民除害!”
秋忘川扶起老六,说道:
“这位大哥,男人顶天立地,不能轻易屈膝,你即便不与我讲,我们遇到这样的事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让我同伴给你易容,你与我们共同前往,看看他还要搞什么鬼怪。”
老六擦了擦眼泪,点点头,艾艾上前将他带到一旁,拿出面具,片刻之间,老六已变成了一老者模样,易容神技又看呆了六嫂子和牵马二哥。
秋忘川与老二老六交代了几句,又同文檀坪叶海汐低语了几句,让艾艾留在屋里陪着六嫂子,其他人全都出门上马车,往村中央广场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