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这两招突如其来,狠辣刁钻,而且正是趁着曲到酣处,人心迷乱之际,实在难以防范,就连叶海汐这样的君境宗师觉察之时,都已经晚了。
可秋忘川偏偏就接住了,毫不费力。
而且是闭着双眼接住的!
至于那槌尾上的蛇毒,秋忘川直接吞了都无妨。
那胡姓老者强提真气收招,又接两道水箭,当下真气岔走经络,单膝跪地无法起身,女子采薇顾不得夺回鼓槌,当下放手,回身搀扶。
其余三桌客人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得不敢做声,整个客来酒家二楼鸦雀无声,只听见孩童又开始了哇哇啼哭。
秋忘川对二人说道:
“你们时机选的不错,可以说是恰到好处,但我还是没明白,我与两位萍水相逢,无仇无怨,因何出手便是这般要人命的手段?今日还劳烦二位把话说清楚,不然的话就暂时不要出这家店了。”
老者被采薇搀扶,一时说不出话来,采薇皱眉道:
“既落入你手,杀砍随意,若是想从我等口中套出什么话来,你那是痴心妄想!”
秋忘川道:
“即是如此,你们走吧。”
说完把那鼓槌一抛,掷在了采薇脚下。
这下不仅是老少二人,连叶海汐都纳闷的看着秋忘川,就如此放走了要暗杀自己的人?这是何意?
秋忘川却转过头去,不再作声。老少二人见秋忘川神情话语不似作伪,对视一眼,采薇拾起鼓槌,扶着老者,便匆匆下楼离去了。
楼上的其他几桌客人也都纷纷结账,刹那间人走楼空,只留下秋忘川与叶海汐两人。
叶海汐问秋忘川道:
“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岂不是后患无穷么?”
秋忘川神识感知四下无人,对叶海汐说道:
“他们不会供出幕后之人的,我已经下了追踪记号,这些人不过是杀人之刀,若想找到执刀之人,还要费些周章。”
叶海汐道:
“这二人出手狠辣,经验老练,但拉琴唱曲又声声入耳,你是如何得知他们有诈的?”
秋忘川道:
“那老者衣衫褴褛,女儿采薇穿着光鲜亮丽,他说话之时,那采薇也没有感同身受之意,贫苦人家的孩子,即便是要卖唱讨生活,也不会忽视父母到这种程度。再一个,老者虽然面容憔悴,但说话时言语清晰,中气十足,手背虽苍老但掌心却很细腻,定不是受贫之人,而是用了高深的易容之术。”
叶海汐恍然大悟,道:
“你这双眼可真的好精,我只看他们可怜,却没在意你说的这些。”
秋忘川笑笑,道:
“还有。”
“还有?”
“嗯,还有那邻桌老妇和一对年轻夫妻,带一个小娃娃,与老者和采薇是一伙。”
“啊?何以见得?”
“那孩儿哭闹,老妇与少妇虽是在哄,但是却不得其法,在那里拍拍揉揉,孩子哭闹想必是腹中饥饿,但这二人却没想到,那孩儿也有周岁模样,当母亲的怎会不知孩儿为何啼哭?孩子都不知是他们从哪掳来的。那男子看似文弱书生模样,对我们满脸歉意,实是在观察你我二人弱点,他手指修长,掌心与拇指食指中指都有厚茧,必定是暗器高手,也可能从岸边林中射出的长镖,便是出自他手。”
“老者与采薇出手之时,我明显感觉到有一股杀气从邻桌传来,但我瞬间制住两人,那杀气突然消失,隐忍而不发,便是在等待时机出手接应,暗器高手如果现身了,威胁便小了很多,因此他并没有出镖。”
叶海汐彻底服气了。
秋忘川从一个初入江湖的小子,已经成长为一个经验老练的**湖了,加上他在洞中修习练得目力惊人,更逆天的是有神识相助,几乎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先回客房,稍作整顿,然后我们去看个究竟。”
叶海汐点点头,叫来伙计,扔给他一块银子,告诉他房钱酒钱一起结了,剩下的给他做辛苦钱,伙计欢天喜地的去柜台报账,二人转到了后面,进了客房。
不多时,二人身着夜行黑衣,借着夜色出了客栈,二人在屋顶一隐身形,瞬间消失无踪。
叶海汐跟着秋忘川,见他轻车熟路般在屋顶飞奔。秋忘川在那鼓槌之上注入了一缕神识,跟踪他们轻而易举。
七转八转来到一个胡同,转进去走了不远,又跳上了屋顶,俯身不动了。
叶海汐看看秋忘川,秋忘川点了点头,看来是已经找到了老者等人的藏身之处。他听了听,轻轻揭开了一片瓦,叶海汐顺着洞口向下看去,只见屋中胡姓老者,采薇,还有那邻桌的年轻夫妇与老妇人,俱都在场,只是没看见那怀抱着的婴孩。
秋忘川果然没说错,这几人确是同伙。
只听采薇说道:
“大哥,难道就这样算了?这姓秋的贼子果然邪门,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