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
三知原地未动,虽然他听出二人相识,但毕竟云庆在人家手中,他即便是拿了新来的这个冒失小子,也抵不了皇上的命,暂时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法生元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三知,若这和尚出手,自己想保住檀坪还是可以做到。
檀坪刚抓到艾艾的手,就听旁边那个制住了云庆的青年喊道:
“大牛!”
檀坪怔怔望去,忘了说话,只见那青年满眼激动神色,若是手中没有京阳帝云庆,那青年定会扑过来,这还能是谁?定是二弟小猴儿啊!
“猴儿!你…你过得如何?”
兄弟二人多年未见,两人在这种场合下重逢,竟不知说些什么是好,也就是一句普通的问候,却夹杂了太多的情感。分别时还是顽童,转眼十多年过去,两人都已长成少年,不禁心中感慨时光似水,岁月如风。
“哥,我很好,我们回头再叙,现下先与这狗皇帝算算账!”
众人目光又一同回到了云庆身上。
云庆也是一代天子,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只听他幽幽道:
“朝代更迭,由古至今,成者王,败者寇,你问我这许多又有何意义?总之,夺天下改江山,脚下定然踏着成千上万的尸体,你觉得我心狠手辣,我却只是应由天意而行事罢了,你秋家消亡,就像夏日要落雨,冬日要飘雪一样,而以后京阳也会是如此,没有永久留存的王朝,没有永恒统治的帝王。”
秋忘川冷笑一声:
“不要在此滔滔不绝,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你也没有那个资格,你说的一切都与你灭我秋家一族毫无干系,你把你丧心病狂的权力欲望说得如此清高,以为世人都是盲的吗?”
法生元却是听得呆住了,这是檀坪的弟弟?说自己是秋家人?莫非文溪畔的二儿子就是被藏匿起来的祁汉太子吗?脑海内电光火石的飞转,立刻就想明白了,文溪畔这是把太子带在了身边,隐姓埋名,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知实情,从檀坪和他所说的一切就能判断出来,他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
檀坪确实被秋忘川和云庆的对话给搅糊涂了。艾艾把他拉到一旁,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个大概,他这才知晓,原来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的弟弟居然不是自己的亲弟弟,而且爹娘带着他们逃亡,遇险后,这些年又音讯皆无,也都是为了这个祁汉太子。
他竟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云生大殿上鸦雀无声,只听扑通一声,一人重重跪在地上。
是那祁汉前朝太医院正院使,祁汉第一御医圣手,法生元。
众人只见这不修边幅的邋遢老者,对着云庆帝,跪在地上直磕响头,泣不成声,都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法生元难掩悲声,哽咽道:
“祁汉太医院法生元,参见太子,愿我祁汉血脉万世长存!”
秋忘川听得此言,连点云庆周身十几处要穴,随手将他扔在众人旁边,赶紧过去搀扶。
“您…您是祁汉御医?我哥哥是您救下的?”
“正是!太子,小老儿寻你寻得好苦啊!”
一直未发一言的楚听雨出声道:
“法圣手,可还记得我?我是翎羽娘娘身旁侍女,楚听雨。”
祁汉灭国,在外漂泊十余年,无根野草一般,甚至就要断了再寻太子的念头,没想到今日竟在皇宫内得以相见,法生元悲喜交加,难以自拔,现在又见楚听雨,那就更加确认了太子身份不假,一时语难成句,只顾得拼命的点头。
秋忘川见他情真意切,这老人看来许多年来寻自己受了太多的苦,当下想起亲生母亲楚翎羽留给自己的书信,不由得悲从中来,扶着法生元的肩膀,不知如何安慰于他。
此时谁也没想到,三知动了!
只见他身形如电,一闪便绕过众人,瞬间来到云庆身边,伸手一抓一扬,口中大喝:
“影卫!”
云庆被他抛向殿外,也不知殿内何处出现的条条黑影。齐齐向半空中的云庆飞去,托着他轻轻落在了地上。
皇室贴身侍卫,影卫,配合三知大师,看准最佳时机,救出了生死一线的京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