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麻烦。”
迟惑大手一挥,算是放行了。
柳岚应了声是,施了一礼,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若真是被看出什么破绽,只有强行冲过关口了。
收拾好包裹,三人出了赤弓关,对面过一片平原草场,便是幽渭城墙。幽渭官兵照常查看路引凭证,放他们入关,三人离开京阳,脚步也轻快了些。站在岭上往下望去,一眼白茫茫望不到边际,冰封渭河,在阳光下反射光芒,似一条巨大金龙一般。
柳岚现在只想快些找到那渭河下游柳枝垂钓之人,安置好檀坪和艾艾,自己赶快回京阳去找文溪畔,也无心多看这壮丽风景,只是运起轻身功夫,拉着两个孩子疾步向岭下走去。
刚走出不远,身后突然传来轻轻一声冷笑,柳岚猛回头!迟惑从一棵大树背后转了出来!
“柳三娘,你扮得够辛苦啊!赶紧束手就擒,别让我再费事,一起回京阳,也好在文溪畔死前再见见他!”
柳岚只觉手脚冰凉,紧紧抓住两个孩子的手,问道:
“你说什么?文哥他怎么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自己断了经脉。跟我回京阳再说!”
迟惑丝毫没把眼前三人放在眼里,柳岚机关术再怎么犀利,也终究是女流之辈,那两个孩子他更不在意,没带一兵一卒前来,就是要活捉几人,把追捕朝廷钦犯的奖赏独揽怀中。
柳岚心乱如麻,但还是没有乱了方寸,她微微转身俯在两个孩子耳旁,说道:
“渭河下游,柳枝垂钓,你们两个找到这个人,他会给你们安排一切。快走!”
话音刚落,檀坪和艾艾就要哭出声,柳岚厉声道:“不准哭!”两个孩子记事起就没见娘这么严厉过,当时吓得不敢再哭。柳岚道:
“记住娘说的话,娘去寻了爹爹再回来找你们,快去!”
迟惑哪里肯放两个孩子离去?腰间抽出蝴蝶双刀,迎风便斩!柳岚抽出长剑,上前拦阻,两人身影在山坡之上带起漫天白雪,似两道银河般,打成一团。
檀坪和艾艾被逼无奈,娘让自己走,不得不走,站在这里让娘担忧分神,更是不妥。两个孩子跌跌撞撞的向岭下跑去,边跑边回头看着娘亲。
再往下跑了一段,再也看不见岭上的打斗,檀坪牵着艾艾的手,两人跑得气喘吁吁。
“妮子,我们沿着渭河跑吗?娘说去下游。”
虽说用回了本来名字,但多年叫顺了的称呼一时还是改不过来。
“哥,不能沿着河跑,岭上一眼就看到我们两个了,太显眼。”
“那怎么办?”
“我们还是找道路前行,刚才娘说的话那个人也不知听没听到。来,我们先改改容貌。”
两人快速简单的改了下面容装扮,檀坪看起来就像个农户少年,艾艾改成了丑陋的麻子脸,让人不想多看一眼的扮相。
两人收拾妥当,找了道路,朝东北方向走了下去。
这一走就是三天,后面始终没人追来,两人又是担心,又是庆幸。担心的是娘与敌对战不知结果如何,庆幸的是那人没有追来,也许是被娘击败了。
这三天里干粮也吃得差不多了,地势越来越平坦,不能再住野外荒郊了,他们找到大路继续行走,不多时只见前方好像一个小镇。天色也不早,两人决定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差不多可以沿着渭河岸边继续往下游找寻了。
两人刚到小镇口,却被守城官兵拦住。两个官兵看檀坪时,上下左右认真的打量了一番,看了一眼艾艾,然后就再也不想看了。
官兵问了两人来历,两人说是西边小村落的,冬天家里没有活计,吃不上饭,出来找些活做,挣些银钱好活命。这是两人商量好的,被问到就这样说。
没想到,一个官兵听他们说完,抚掌笑道:
“这可巧了,京阳与我国开战,你这黑小子正是当兵的好时候,快去我身后报名,到时候立了战功,别说你吃饭穿衣,就是金银珠宝也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这机会就来了!”
两人心中一惊,京阳幽渭要开战?这可如何是好?
见檀坪犹豫不决,有两个官兵上前便抓,兄妹二人这几年修炼,俱已入幽草光境,岂能束手就擒?檀坪一记扫腿,两个官兵当时就被踢翻在地。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只听方才盘问二人的官兵一声呼喝,身后涌出好几十名官兵,将二人团团围住,檀坪见状忙拉开架势,硬拼也要保住自己妹妹。官兵见二人眼神坚定,并未惧怕,一时间倒也不敢轻易上前,只是围住二人,让他们脱身不得。
正僵持间,城墙上突然传来一阵爽朗大笑,只听一老者声音说道:
“那个男娃,此时不为国效力更待何时?随老夫去罢!”
狂风夹着积雪与碎石突然袭来,众人皆睁不开眼,只觉碎石不断打在身上,疼痛难当。待风停歇,官兵围着的圈里,已不见了二人的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