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到处都在征兵,我爷爷和这些村里的叔伯们会打铁,官兵就命令他们限时打造兵刃,不然就要纳粮,交银子。”
旺运听得直皱眉,这贫苦的人家哪来的银子和粮上交?自己没有饿死已经是万幸了。
粮儿接着说道:
“全村的铁器都被官兵收了上来,爷爷他们被迫把这些铁器都重新熔炼,打造成了兵器,明日官老爷来收,这些兵器交了,大家应该就不必再去纳粮交钱了,爷爷他们这些几日都没休息,白天黑夜的赶工,现在可算做完了。”
旺运摸了摸粮儿的头,轻声安慰几句,让他吃完鸡蛋赶紧去睡觉。粮儿也乖巧听话得很,不过自己的那个鸡蛋始终握在手里,没舍得吃,就这样躺在炕上睡着了。
旺运转身出了屋,见院中那些人还在收尾,炉火也渐渐灭了。老者见旺运又走了出来,便问他怎么还没休息。旺运把老者引到一旁,对他说道:
“老伯,你刚才问我的事,我不想瞒着。我是京阳朝人,失足落崖,侥幸保存性命,这才循灯火来到此处。”
老者听罢,并没有太意外,说道:
“此地荒岭老林,方圆几十里并无人家,从见到你我就大概猜出你不是我国人士。不过这赤弓岭崖高万丈,你说坠崖还得以保命?那你可真是命大福大啊!”
旺运苦笑,掉下崖来还谈什么福气,自己若不是有天道空间,这会儿估计已经被野兽分食一光了。
老者问道:
“看你年纪轻轻,莫非也是学武之人?”
旺运道:
“正是。我此番来边关是为江湖历练,更是为了找我爹爹,现在我所有亲人都已失去联络,我就是在崖上太过思念亲人,才被他人暗中偷袭,跌落崖底。”
老者叹了口气:
“这世道,随处可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能保全性命,就休息一晚,明日早早离去吧。官兵明日来收兵器,他们知道我们村子里有多少人,你这样的生面孔,哪怕是个孩子,他们也定不会轻饶的。”
旺运躬身告退,回到屋子,这一夜难以安眠。静坐修炼也是无法心静,两国交战,百姓手无寸铁沦为待宰羔羊,若只是敌国兵士来犯也就罢了,这幽渭本国百姓还要受本国官兵的欺负,让这些百姓还去哪里找活路?皇帝君王会考虑到他们吗?
几个时辰过后,天色发白,那些村民早早起来,在院中铺好木板,打造好的刀剑平铺在上,只等官兵来查验拿取。
果然,太阳刚出山头,只见村外扬尘滚滚,不多时便来到老者家门前,是一队气势汹汹的官兵。在院外高喊:
“相老头儿!兵刃都造好了吗?少一根枪尖今天把你们全都拉去充军!”
姓相老者腿脚不太便利,拄着一根粗木当拐杖,急忙忙走出院来。
“禀官爷,兵器都按要求打造好了,您到院中过目。”
喊话的官兵满脸横肉,一字眉连成一线,满面络腮胡须,目中凶光四射,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辈。见相老丈出迎,马也不下,一带缰绳,骑马就往院中走去。相老丈脚下磕磕绊绊好不容易躲开,差点被马撞个正着,院中村民皆敢怒不敢言。
那军官进院,见木板铺于地面,上面摆满了刀剑,向后面的官兵一扬手,院外的官兵下了马。有两个走进院来。两人一在左一在右,一边挨个查看兵器,一边计数,期间不断把一些刀剑拿起扔到一旁地上。
直到两人碰面,对了一下数目,其中一人道:
“禀余官长,村民打造兵刃四十二把,残次品一十五把,剩余二十七把。其中单刀十一把,短剑三把,长剑十三把。”
骑马军官重重哼了一声,说道:
“相老头儿,一共做出这么几把鸟兵器,还有这么多残次品,兵士若拿你做的武器上阵杀敌,自己还有命在吗?”
相老丈惶恐不安,弯着腰不敢抬头,回道:
“禀官爷,这是在下等夜以继日赶工制成,每一把都打造得认真无比,若是官爷不满意,我们立即点火重新锻造,还请官爷容一些时日。”
“放屁!边关告急,打仗是等得的吗?我看你是故意拖延,莫非你们是京阳一脉?”
相老丈脸都白了,急忙道:
“官爷,这话可不敢乱说,小老儿与同村村民都是生于幽渭长于幽渭,炼制兵刃未敢有丝毫拖延,还请官爷高抬贵手,我等马上开工重新打造,定让官爷满意!”
那军官眼珠一翻,道:
“不必了,兵刃就这些,你们院里所有人都要去充军,连同你一起,相老头儿!”
话音刚落,院外兵士全都下马进院,手拿绳索就要把院中各人捆起带走。
“放开我爷爷!”
粮儿被吵醒,看见官兵拿了绳索要绑爷爷,忍不住冲出屋外大喊了一声。
马上官兵见粮儿冲出屋外,一道令下,抓!
相老丈和众村民要去阻挡,奈何都被兵士们挡住。一个兵士提着刀几步就走到屋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