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名士兵成列站在南门后面。
每人都用双手顶着前面的后背,最前面的往前推着城门。
其实这根本用不着。
偌大一个城门,光是挂上门栓之后的坚固程度,也不是骑兵拿着枪杆子能冲开的。
否则,也不会有冲车这种东西了。
但,这是城主的命令。
突然间。
嗖!
一支羽箭插在了城门上。
“咚”!
羽箭上挂着一个球状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这球屁股上还有跟绳子烧着,呲着火花,发着“滋滋滋滋滋”的响声。
顽城内的士兵没见过炸弹,离得近的几个下意识地退开一个小圈的空间。
“什么东西?”
“谁知道,没见过……”
“怎么还冒火花?不会是大炎人弄进来的吧?”
“哈,笑死人了。大炎人?大炎人弄这种玩意过来干嘛?看咱们兄弟看个乐呵么?”
“哈哈哈哈……”
几个士兵笑做一团。
此时的南门城外,陈修然看见了从城中射出来的信号弹。
“蓝色?莫非……”
陈修然眼前一亮,急忙下令:“停止冲锋!虎贲营骑兵,后撤,远离城门!”
最后一波冲过去的铁浮屠立刻回撤归阵,调转阵形后退了一百米。
城墙上露了个脑袋尖
儿的城主见他们撤了,茫然问身边守兵小队长:“他们……这、这又是要干什么?”
小队长用呆滞的目光回应他。
突然。
“轰隆!”
一声巨响!
城墙上的城主,还有一众弓箭手,顿时觉得地动山摇一般。
“娘哎,这又是怎么了?”
城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眼睛正好看见一堆朱红色的东西,从城下飞了出去,直飞出去十多米米才落地。
等城主认清了底下的东西,登时浑身哆嗦起来,指着城下,结结巴巴地问:“这……这……这不是我南城的城门么?”
这次身边的小队长有回应了:“确实是。”
顽城南门,已被炸开。
五百名顶门的士兵,处在爆炸中心的,被炸成了碎块,外面的,被爆炸的冲击波轰飞了十几米,落了一地。
爆炸之后,浸了火油的碳粉,碳末落在这些士兵身上,很快就烧着了他们身上的布料。
已经被炸死的,和只是摔了一下的都还好说,要么感觉不到灼烧的疼痛,要么爬起来就能灭火自救。
最惨的就是那些要死没死,还留着一口气儿的,胳膊腿儿都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铠甲的内衬着火,并且烧得越来越大,闻着自己的肉香,
命丧黄泉……
城门已开,陈修然大喜,枪指顽城:“铁浮屠!冲锋!”
三千铁浮屠浩浩荡荡,胯下战马再度狂奔起来,如潮水一般从南门涌入了城内。
高台之上,秦牧看见铁浮屠悉数冲进城内,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进来了,形势就不一样了,别说城内只有一万几千的守军了,就是有两万三万,也不够铁浮屠杀的……
乌通吉正忍着膝上的痛指挥顽城士兵以人海战术冲击野战旅。
才刚刚有了点战果,就听见了身后的轰鸣巨响。
回过头去,乌通吉远远地看见城门外骑兵接连不断地涌入,魂儿都吓飞了。
那可是连自己的五千骑兵都干不过的变态军队,城内这些士兵,身上的铠甲比那五千狼驹骑可差远了。
对上铁浮屠,还不是鸡蛋碰石头?
“撤!撤退!从东西门突围出去!”
乌通吉吼了一嗓子,四下张望,找到一匹马,一瘸一拐地冲过去骑上,拍马就往东门逃窜。
徐怀安一枪扫过两名顽城士兵的喉咙,见乌通吉要跑,大吼一声:“孙子莫逃!”
他掂起钢枪反手握住,助跑两步往前飞掷而出。
“倏——”
钢枪从乌通吉所骑战马左后腿擦了过去,战马一
个踉跄。
虽然战马没摔倒,但速度降了下来,跟乌通吉一样,变得一瘸一拐的。
“啧,歪了。”
乌通吉能看见铁浮屠。
陈修然自然也看见了乌通吉要逃。
城中地形不够开阔,陈修然当即下令,铁浮屠大军分为三路。东西路各500人,尽快赶到大门口阻住溃逃敌军。中路2000人,分散开来,对付顽城士兵。
陈修然自己,当然一马当先,驾马去了东门方向。
乌通吉的马一瘸一拐的,虽然跑得早,却跟陈修然同一时间到了东门。
陈修然都不用开口,只骑马往东门前一立。
乌通吉就已经吓得魂飞破散了。
五千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