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意思,属下不明白。”
宇文雄抱拳,壮着胆子道。
“孤还没说完呢,你自然不明白。”
梁休指了指骑兵营的大门,说道:“让第一队的人,全力往北面冲刺,跑到四里之外,有个土丘,上面坐着一个清秀的和尚。告诉他们,在看见那个和尚之后,绕着土丘转一圈再全力跑回来,前两千人,算是通过了第一层选拔。”
“什么?四里?让他们穿着三副重铠跑四里?”
宇文雄震惊万分。
太子疯了不成?
三幅铠甲六十斤,要负重这么多跑四里地,还要全力冲刺,这跑下来,还不得一个个都累成狗?
他们虎贲军,平日里除了操练枪技,刀法,也会有这种体力训练。
但都是脱了铠甲出去的,偶尔穿一次铠甲出去,那都算是负重训练。
结果这太子,直接给负重加了两倍的重量!
这太子,该不会是拿他们虎贲营来消遣着玩的吧?
然而,梁休却摇摇头,继续纠正道:“不是四里!孤说的是来回。算上土丘那一圈……一共十里地!”
宇文雄咬了咬牙,抱拳道:“宇文雄不知道是何处得罪了殿下,抑或我虎贲军中任何人得罪了殿下,但无论
如何,还请殿下不要戏弄我虎贲营的士兵!”
梁休郁闷得不行,我堂堂太子,事儿多着呢,谁有功夫戏弄你?
但他知道,如果好好跟宇文雄解释,宇文雄肯定要不理解为什么他要让人穿三层铠甲跑圈,这来回解释清楚要费不少口舌。
梁休实在懒得解释。
“宇文统领,孤并无戏弄虎贲军的意思,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挑人罢了。统领若是对孤的方法有意见,等孤挑好了人选,你大可以到陛下面前,告我一状。”
“但在这之前,统领还是好好配合,否则,可就是抗旨不尊!圣旨上写的清楚明白,要统领配合孤点兵。”
搬出圣旨来,实在比什么都管用。
宇文雄纵然一肚子憋屈窝火,也不得不听从梁休的命令。
“传令下去,让第一组的人……以个人最快的速度,往北全力奔跑四里地,看到一个清秀和尚,绕他所在的土丘一圈再跑回来!叫他们全都给我踊跃争先!”
“是!”
参将很快把命令传下去了。
第一组的虎贲士兵听到这种命令,也有几个人悄悄转头望梁休这边看了两眼。
但虎贲的纪律还是不错的,根本没人质疑,也没人交头接耳,清
楚了命令,呼啦就跑了出去……
梁休依稀记得,他上学那会儿跑步,绑过的最重的沙绑腿,也不过十斤而已。
就带着那个重量跑一千米,他都感觉死去活来的。
而现在,六十斤,五公里。
即便是对身强体壮的士兵,也是个不小的挑战,只怕他们跑出去一千米,就会气喘吁吁。
而且说是跑……但六十斤的重量,哪能真跑得起来?
但他不得不这样挑选。
“大炎铁浮屠”!
这套铠甲防御无敌,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重了。
骑兵靠马战不假,但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穿着铁浮屠就不会被打下马来。
长枪就算戳不破护甲,但冲击力却是卸不掉的,万一被敌人给捅下来了,必须得保证他们下马之后,能有反击之力。
梁休不光要这样挑人,剩下的日子,他还要对这些人进行类似的魔鬼式特训!
梁休默默等着,终于,过了一刻钟,有人回来了。
那名虎贲骑兵跑进大门,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一屁股坐地上,又顺势直接躺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后面的人,也络绎不绝地回来,每个人都跟刚洗了脸一样,汗水哗啦啦往下掉,表情就
跟刚死过一回似的。
即便是虎贲军,日日一起训练,其个人体力也是大相径庭。
头一个回来的,不过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最慢的,直接花了半个时辰。
参将点够了两千人,一一记下了姓名。
不用梁休吩咐,宇文雄也猜到了下一步要做什么,立刻下令把第一组的铠甲全都脱下来,给第二组的人换上,继续跑。
第一组脱光了铠甲的士兵们,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三轮过后,梁休得到了六千人备选,和尚也跟着最后一个人,来到了梁休身边。
而这三轮过去,已经用了一个上午。
“殿下,午时,您该用膳了。要不嫌弃,请殿下来营中用餐,尝尝我们骑兵营伙夫的手艺,虽然粗劣,但口味还过得去。”
宇文雄抱拳邀请。
宇文雄对梁休再怎么有意见,梁休也是太子。
该客气的时候,必须要客气。
即便他心中已经默默接受了梁休的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