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手握毛笔,在纸上一阵涂涂改改。
很快,他便直起身,将笔放在乳瓷笔山上,道:“好了。”
“我看看。”
听到这话,青玉第一个伸长脖子,望着画面看了半天,逐渐皱起眉头。
梁休自我感觉良好,笑问:“小玉儿,孤的画技如何?”
“殿下,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青玉踟蹰道。
梁休自信笑道:“你觉得,孤这种心胸宽广之人,是喜欢听假话的人吗?说真话!”
“这可是殿下说的。”青玉迟疑道,“很难看呢。”
“你说什么?!”
梁休脸色一僵,赶紧指着画纸,提醒道:“你再看看,为了挽回这副画,孤可是花了好大的心血。
“运用你那双智慧的眼睛,好好去发现其中的美。”
“可是殿下,本来只有一个墨团,还能看清梅花,现在你又多加了几个,画面都快没了,还怎么美得起来嘛?”
小侍女坚持自己的观点,一点不给少年太子留情面。
其实,在蒙雪雁看来,青玉说的一点没错。
梁休一番鬼才操作,也不过是在墨团旁边,又多涂了几个墨团。
因为拙劣的画功,即便只是几团涂鸦般的
墨团,也画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在每个墨团下面,梁休加了一些树丫般的旁枝末节。
又在更下面,点了几个细小的墨点。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哪怕以蒙雪雁这种,只算业余水准,审美并不高的水平看来,也觉得莫名其妙,难以入眼。
完全破坏了整幅画的美感。
只不过,碍于身份,又不是太熟悉的关系,所以,她没好意思直接指出来。
自己精心的构思,竟被小侍女一再否定。
梁休不淡定了,手指戳在纸面上:“怎么会没有画面,孤画的这些东西,难道不是画面?”
青玉眨了眨大眼睛,连蒙带猜:“殿下,莫非,你画的这些是……石头?”
几个粗糙丑陋的墨团,小侍女实联想不到其他东西。
“你说这是石头?!”
梁休仿佛受到了侮辱,手指敲得咚咚响,气急败坏道:
“孤明明画的小鸡,这是一幅小鸡梅下吃米图,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还有没一点艺术细胞?”
少年太子语重心长道:“青玉啊,不是孤说你,你这审美能力,还有待提高啊!”
“这是小鸡吗?!”
青玉和蒙雪雁都愣住了,随后对
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两人忍不住心中腹诽。
到底谁的审美应该有待提高啊?
明明就是几个墨团好不好。
要不是梁休提醒,她们还真看不出来,这竟是一副小鸡梅下吃米图。
可是,怎么看也不像啊。
难道就在墨团下面,添几笔树丫一样的爪子,再点几点墨点当作米粒,就能叫作小鸡了?
青玉有些不服气,又不好辩驳,只好换个角度道:
“不对啊,殿下,就算是画小鸡,也不该是黑色的啊。”
梁休轻笑一声:“黑色怎么了?谁告诉你鸡没有黑色的?”
青玉一脸迷糊,手指顶着下巴:“有黑色的鸡吗?”
梁休愣了下,反问道:“难道没有吗?”
“殿下,似乎还真没有。”蒙雪雁突然插了一句嘴,“至少,奴家就从来没见过,有哪只鸡是黑色的。”
“哈哈,殿下都听到了吧,世上没有黑色的鸡哦。”
青玉立刻露出胜利者的姿势,拍手笑道:“所以,殿下还是不要狡辩了,不会画画,慢慢学就是。”
梁休惊呆了。
这个世界,连黑色的鸡都没有吗?
不管转念一想,已经是两个不同的时
空,鸡的颜色有点差异,也可以理解。
或者大炎国没有,万里之外的其他国家有,也说不一定。
尽管如此,梁休还是不想认输,硬着头皮道:“谁说世上没有黑色的鸡,你们连乌鸡都没听过吗?”
“乌鸡?”两女俱是茫然。
见他说得理直气壮,蒙雪雁不由好奇问道:“顾名思义,乌鸡,想必就是黑色的鸡,不过,这个名字奴家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知殿下是从何处得知?”
“呃。”
梁休搪塞道:“当然是书中看来的。”
蒙雪雁又问:“那书名叫什么?”
梁休愣住了。
鬼知道是什么书,就是有,也不是这里的书。
少年太子随口道:“是一种百科全书,名叫作十万个为什么。”
“十万个为什么?”
蒙雪雁神色惊讶:“实不相瞒,殿下,此书名实在别出心裁,奴家还是第一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