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和其他蛇人不同,从小就知道了,他们喜欢潮湿,喜欢阴暗,野蛮又原始,自大狂妄得可笑。虽然狡诈,可是又缺乏智慧,整天都在策划一些无聊阴谋,但又没有足够魄力去实施,我鄙视他们,更看不起他们。因为他们根本和真正的畜生没有区别。”
蛇人少女好似当布来恩不存在般,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们拥有权力,掌握了所有居住在撒鲁克达蛇人的生死,在这座古代废墟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抗拒他们,所以不管再怎么样不喜欢,我也只能听从这群蠢材和笨蛋的命令去做。”
“曾经,我试图改变这一切,并且天真地以为可以通过努力出人头地,可是我错了,在撒鲁克达,一个人的价值不是看他有多么强大的力量,更不是看他有多么睿智的头脑,而只在于外貌,只要模样越接近蛇,地位就越高,也越能被其他人看重。而我身为一名外貌几乎完全不像蛇的纯种蛇人,生来便已有罪。”
“所以,不管我杀了再多再强的敌人,都没有用。因为根本没有谁会承认我的艰苦胜利,也不管我提出多么正确的建议,也没有人会听,因为他们不相信我能够引导它们得到最多利益。”
“我是什么?是随时可以牺牲的杂兵,是抛弃了也不可惜的棋子,是没有任何地位,谁也可以呼呼喝喝,随便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地位仅近比奴隶高上一点点,可有可无的卑微存在。
“我不甘心,更不死心。我相信自己生来就背负着伟大的使命,既然不是在这里,那么必定是在其他的方,世界很大,总会有个地方,是可以让我去完成,直到我苏醒了撒鲁克巫虺的记忆……”
柏莎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细若游丝,似有似无,哀伤婉转,教人魂为之销。
布来恩细细咀嚼曲词含义,霎时间也不觉产生了几丝暗然。
良久,见赛斯分身保持着沉默,没有跟他有任何交流,他知道自己屏蔽邪神的计划成功了,旋即为了拖延时间,故作悠然叹了口气,摇头道:
“你想要完成自己的使命?我能够理解这种渴望,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又是怎么样呢?”
“离开这里以后……”垂眉半寐的蛇人少女,低声如梦呓般呢喃道:“我将会脱离这里的桎梏,找回那些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东西,并且重新拥有它们,它们是我的,因为我配得上。”
“可是你也会因此失去许多,离开起来以后,很可能就从此再也不能回来,就好似拥有翱翔天际的翅膀,就意味着失去了脚踏实地的权利。”
布来恩澹然诘道:“知道么,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小鸟,它生下来就没有脚,毕生都在不停地飞翔,永远无法着地,当它们停下来着地的时候,就是小鸟死亡的时候。”
“那又怎么样?”柏莎睁开眼眸,双童闪闪生辉,那光芒是不屈、不甘、还有倔强:
“只有飞起来,我才叫真正活过,我的生命才有意义,纵然只有一刹那,也比他们庸庸碌碌地活上几百年上千年要强。布来恩,告诉我,你真的不是撒鲁克巫虺密码?可是为什么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很熟悉,就觉得你会是将要我命运的那个人呢?”
“我确实不是撒鲁克巫虺,这点可以向任何人起誓。”布来恩微微笑着,轻轻摩擦了下始终被他握在掌心的圣徽。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赛斯分身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以至于让他有点拿不定主意。
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位蛇人少女的确是曾经沉睡的撒鲁克巫虺。
虽然在沉睡中被蛇人杀死,却通过某种秘法,转生到了刚出生的小蛇人身上,最终在邪神赛斯的召唤下,逐渐觉醒了曾经的记忆。
最主要的是,这蛇人少女的实力太弱了,他不知该如何指望对方帮助自己获得密瑟能核。
既然指望不上对方,就索性依靠自己吧,好在在得知邪神赛斯的真实意图后,我又做了一手准备。
拿定主意的布来恩弹了个响指,稳住蛇人少女,沉声道:
“你的预感没有错,我确实就是哪个能够改变你命运,让你可以离开撒鲁克达从此翱翔天际的人,之前不是说要做交易的吗?好,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交易从现在开始生效,跟在我身边,你可以飞得比星星还要高。
不过……
‘轰隆’一声天崩地裂似地霹雳鸣响,突然间全无预兆地发出,将整座古代都市都狠狠震撼着。
无数房屋也随之晃动,墙上挂着地武器和房间内的家具陈设,更像下雨般纷纷跌落。
巨变陡生,猝不及防的柏莎一下子从躺椅上滚下,脸上喜悦还未消退,已被不知所措地惊惶所取替。
紧接着,震人心魄的咆孝长啸已如万钧雷霆,由上而下地传遍了撒鲁克达。
“敌人,有敌人!大家出来啊!”
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传出,无数蛇人手持武器从各自巢穴钻出,股股腥臭阴风,夹杂着阵阵教人毛骨悚然的窸窸窣窣声从柏莎小屋旁穿过。
紧接着,便有人大力敲击着蛇人少女的屋门,呼叫着她的名字,命令她赶快出来一起迎敌。
已经形成本能反应的柏莎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