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目前的处境。
她压下心中的不安,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出现在会客厅的这群不速之客。
在她视线的正前方,是一位有着惊人美貌的女性,她炽发朱袍,一袭猩红色的紧身衣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她正用戏谑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她心想。
她的眼神中散发出的邪异光芒,让她感觉到极其不安。
在这位女性的右侧,与其保持一定距离的是一位面貌骇人的红袍巫师,他有着冷酷的、宝石般的绿眼睛和狭窄的鹰钩鼻子,尽管他按照塞尔红袍巫师会的传统,剃秃了头,然而却对那一把茂密的灰白长须十分自傲。
这显然更像是在挑衅塞尔的权威。
事实确实如此,不然他又怎么可能去投奔拜龙教。
拜龙教的领袖是一位高大挺拔的男性,他穿着一袭深紫色的长袍,带着一副造型如同长角颅骨似的暗红色面具,安静地彷佛不存在一般站在原地。
四人之中,他与红袍巫师的距离保持得是最很近的,这证明两人之间的合作关系应该是最为密切的。
与之相反的,则是站在会客厅门口的那位阴魂法师,他披着黑袍,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只露出一双冰冷的澹红色眼睛。
他与其他三人之间的距离,以施法者的标准来判断,都保持的恰到好处。
“我的提议,你考虑好了吗?”
炽发朱袍的美貌女子,双手抱胸,清冷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丝戏谑,“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千万不要让我等得太久,不然我只会将怒火发泄到其他地方,阿拉贝城的女领主,亲爱的弥赛拉·劳尔女士。”
有限的耐心……
女领主姿态优雅地端坐在椅子上,她和所有的年轻女性一样美丽,面容秀美绝伦,肌肤光滑而白皙,棕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脸色认真安静。
尽管她面对的敌人是拜龙教的领袖、阴魂城的至高王之手、地狱公爵的军事副官和红袍巫师会的叛变者,但她精致的面容却并未因此显露出惊慌。
“当盾牌变成假腿,长剑化作拐杖,人心也会随之崩溃,当家人变成奖品,敌人加官进爵,希望也会随之消失。”
弥赛拉再度回想起了这令人绝望的话语。
在她短暂的人生里,她经历过许多战争和无数冒险。
曾经,奶酪、水果和卷轴,这些普普通通的东西,就能让她在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单纯的快乐。
现在,她明净清澈的银灰色眼眸中,时常流露的却是那些冲突带来的悲伤,以及足以蔑视战争的智慧。
毕竟万事万物都有着一种节奏,一种循环,没有什么能一成不变,哪怕是近乎不朽而伟大的诸神也不行。
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徘回在有限时光面前的凡人。
她思考着,斟酌着,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法师塔的塔灵,那只时常给她带来些许笑意的猫咪。
它蜷缩在椅子上,全身瑟瑟发抖,小巧而挺直的鼻子,光滑的小嘴,柔软的小脚和金黄色的尾巴,早已从宛如实质,变成近乎透明的颜色,彷佛只要轻轻触碰一下,就随时都会溃散。
“特喵的,竟然被偷家了。”猫咪虚弱地说。
她的法师塔遭遇到了可怕的攻击。
不知何时,两只古老到可以追朔至三大创造者种族时代的费林魔葵,悄无声息地潜伏到了她法师塔的地底深处。
他们切断了法师塔与元素池的联系,塔灵也因遭受到两名魔葵长老的攻击和能量的断供,随时都会陷入沉睡之中。
一个没有能源供应和失去塔灵操控的法师塔,与普通建筑又有何异。
这群不速之客不费吹灰之力,就成功降临至法师塔内部。
作为阿拉贝城的女领主,弥赛拉守护科米尔王国北境这么多年,甚至还亲眼目睹过暴政之神班恩的化身降临于自己的城市。
这些灾难她都独自一人扛过去了,但这一次,她却看不到一点希望,哪怕是一点点微弱的光芒。
阿拉贝城是科米尔王国北境的支柱,若是因此陷落,周围的诸多城镇和领地,都将遭遇到难以想象的灾难。
这其中还包括漠口镇。
在她离开漠口镇时,还自信满满地亲口对那位年轻的法师领主说,让他一定要坚持住,自己很快就来协助他防守。
谁曾想,却演变成了这等局面。
“还跟她费什么话。”红袍巫师略显不耐地说,“就按我们之前商量好的。”
“一名传奇领域的超魔咒使,在我们塞尔,可是有无数同僚对这位美丽的女士垂涎欲滴,所以她的尸体必须归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狭窄恶毒的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女领主的娇躯,语气里充满嘲弄:
“一品脱的血液,三品脱的赭石果冻怪,和一打兰从黑布丁怪身体上提取的酸液,再备好粘性溶液,将这具美丽的尸首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