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林驾驶的小汽车自然是新时代音像公司的皇冠车,跟老邻居们喝酒也没耍赖,实踏实喝了一斤半台子,微醺程度,但也没在大街上飙车,而是放下车窗,用寒风吹去浑身的燥热和酒气。
回到家中,见武娟在收拾衣物啥的,诧异地问:“咦,你这是?”
武娟歉意地说:“出差几天忘告诉你了,今年我三个哥嫂要来家过春节,拖儿带口的,我们不腾地方,还真住不下,
咱们轧钢厂四合院的房子不是一直拜托雨柱秦淮茹他们照看吗,明天你去打扫打扫,争取早点儿搬去。”
陈梓林没异议,在咱们中国人心目中,儿子伴着老父母住,是天经地义的,女儿女婿没有长期住娘家的,他们是特殊情况,老武家三个儿都在外地工作,老闺女在家陪伴父母也说得过去,
皱着眉头说:“娟子,轧钢厂四合院咱们的家,虽然有雨柱秦淮茹打扫,但咱三孩子怎么住?总不能儿子女儿都住一个房间吧.....他们不过是来过春节,也就几天半个月吧,我们不如住宾馆去,省得老房子连暖气都没有。”
武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二哥这次调进京城团种秧,出任书记出书记,估计得住家里边,我们就再住着就不好,我会向报社提申请要住房的,四合院还是偏了点,耽误孩子们上学。”
陈梓林一听高兴了,拉着武娟进屋悄声说:“不用找报社要房子,我早准备了一套三进四合院,在南池子大街北湾胡同里,正好咱搬过去住。”
武娟眼神锐利起来:“我怎么不知道?”
陈梓林嘿嘿一乐说:“我和白利合伙置办的,去年维修了八九个月,外面瞅着跟别的四合院没区别,但内里乾坤大了,挖了地下停车场,下面有酒窖、健身房,还能看电影,住宅装了暖气片,修了卫生间,不用去胡同口上公共厕所,孩子们每人一个房间......”
武娟语气有点惶急:“陈梓林,你哪来这么多钱,不要犯错误!”
陈梓林说:“白利的旧货门市是我为主投资的,赚的钱清清白白,我为官十几年,犯错误的事我不做的。”
武娟这才安心点,她知道陈梓林是有点神神秘秘,但这么多年在轧钢厂,确实没见他做出格的事情,叹了口气坐在床上:
“林子,不是我不信你,确实是太吃惊了,也怪我上班后,没关心你关心我们的家。临了还得匆匆忙忙找住处,还是你为咱们一家五口想得周到,我、我是不是太幼稚,以为能在家陪爸妈一辈子?”
陈梓林温言道:“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当然知道你的心情,做儿女的怎能不想永远陪伴父母身边呢,我只是想得长远点,你大哥二哥迟早要进京的,
哪怕不住二老家,他们回京后,我们也不能再常住你爸妈这里,这是人情世故。你哥知道你是想陪伴父母,就怕嫂子那边有看法,
所以我也没告之你就置办了四合院,你看南池子街离京城二中史家小学也挺近的,到你单位也不远,挺好。”
武娟眼睛湿润了,摘下眼睛揉了揉说:“林子,你总考虑得那么周到,明天我请假不上班,一起去咱们的新家看看,看还要置办点什么日常用品,你一身酒气的,洗澡去吧。”说完默默又去爱民爱国房间里清理衣服。
陈梓林美美地洗了个澡,给白利去电话:“大白利,明天我带你嫂子侄儿去南池子四合院,准备常住那里。”
“真的?嘿,那么好的四合院空着多可惜,我爸妈还老问我,你林子大哥他们怎么不来住呀....”
陈梓林哈哈笑道:“叔婶真把我当儿子了嘿,保姆安排好了吧?”
“老领导您放心,都安排妥了,刘婶儿给市里领导家做过保姆,规矩啥的都懂,我还安排了两个农村姑娘跟着刘婶儿学,工资开的高,她们很用心,都住前院,我爸妈管着她们的。”
陈梓林说:“明天上午我们就会搬东西进来,你带两勤快人来帮手啊。”挂了电话,美滋滋躺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嘿,还是一个人睡的,怎么娟子要跟我分居不成?!
照例出去跑步锻炼,七点多回来时,几天没见的老丈人坐在了楼下客厅,陈梓林连忙打招呼:“爸,您昨晚在家呀?”
武老头笑眯眯地说:“是你回家晚了,我人老休息得早,你快去换衣服,我们再聊。”
陈梓林上楼简单冲了个凉,换上衣服,见武娟打着哈欠从爱武房间出来,小声责备:“娟子,有什么事你直言,老让我一个人睡是什么意思?”
武娟难得害羞地说:“一时半会说不清,我去上厕所。”
陈梓林悻悻地下楼,脸色却带着微笑:“爸,您这段时间养好了,脸色都有红润了。”
武老头说:“坐下说话,是保健组引荐了个道家师傅,教我们老头子打太极做运动,我也感觉精神头好了不少。
梓林啊,今年春节你三个舅哥都回家拜年,娟子懂事说搬回去,我同意,不然实在住不下,他们走了,你们一定要搬回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