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嫂子,你刚才不是还说,直接给方妈妈喂马尿,会被人说是咱们虐待下人?”
听到秦月夕的吩咐,顾青青再次惊讶了。
秦月夕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那碗汤药放进食盒里,递交给身边站着的女使,毫不避嫌地解释道:“要是你把从接来的马尿直接灌到方妈妈嘴里,那肯定是虐待。但是配合着一起入药,这可就是药引子,怎么能算虐待。”
立在旁边的女使目不斜视的接过食盒,盖上盖子,立在门口等候吩咐。
看秦月夕抬脚往厨房外走,女使赶紧率先走出厨房小门。
“马尿真的是可以入药的,虽然有骚气,但的确是可以入药治病。”秦月夕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脸肃色地看向门口,“走了青青,快点舀上一碗,跟着一起送到方妈妈的屋子里。”
催促声响起。
顾青青不在犹豫,赶紧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着一个宽口胖肚的大碗伸进了装满马尿的小木通里。
舀了一碗马尿,顾青青也拿起桌上一个空置的手提提盒,将小碗放在了提盒的第一层。
“走,去给方妈妈送药。”
秦月夕吩咐了一句,人已经率先走出了厨房。
守在厨房外面的女使提着食盒,紧跟在秦月夕一侧。
顾青青洗过手之后,跟上另一侧,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厢房方向,小声问:“嫂子,咱们就这么把马尿端给她,她能喝吗?你不是说过,不能用灌的吗?”
按照刚才嫂子的说法,这马尿根本没有经过炮制,骚气冲天的,只有傻子才会愿意喝下吧?
“我是说过不可以灌,如果找两个婆子,摁着他强行灌下去,那不就真的成咱们虐待她了吗?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喝,这不就不算虐待了?”
秦月夕说到这里,嘴角又勾起一抹狡猾的弧度。
“她,自己会愿意喝?”顾青青十分怀疑。
秦月夕目不斜视,沿着地上的青砖小路往方妈妈所住的厢房那边走,不疾不徐地笑道“正常情况下,肯定她是不愿意喝的。可如果……屁股上疼痛难忍呢?”
“……”顾青青愣了下。
还没弄懂其中的意思,就听秦月夕又道:“谁叫她这次伤的这么里厉害,屁股上的肉几乎都被打烂完了,必定疼痛难忍。我又在她的药里多放了一味草药,虽然有敛疮生肌的效果,但是这个草药的副作用就是会伤口加倍刺痛。”
“可就
算如此……让她喝马尿,还是有点……”顾青青脸颊上的肉抽动了一下,似乎难以置信。
“且看着她吧,我不相信,她一个从来没怎么被主人责罚过的娇贵嬷嬷,能受得住今天晚上的疼。尤其是,没有任何郎中给她开其他止痛药物的情况下,只有喝马尿,能够缓解她屁股上的疼。”
她说到这里,忽然侧过头看了一眼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顾青青,狡黠地眨动了一下星眸:“不如我们今天打赌,我赌方妈妈最多撑到今晚。到了今晚上,她会求着女使给她端马尿喝的。”
一听到赌约,顾青青两眼冒光,立刻来了精神:“那嫂子,咱们拿什么做赌啊?”
“就赌你的学业吧。若是我说得对,便是我赢了,你就给我安安心心的把四书五经看完了。你虽然不用考取功名,但识文断字,还是需要的。肚子里没墨水,我怕你以后和你夫君都说不来几句话。”
听到要读书,顾青青有些不满地咬了咬牙:“那若是我赢了呢?我赌方妈妈至少能熬过三天。马尿那东西,那么骚气,人怎么喝得下去。”
“那好,就赌这个。若是你赌赢了,嫂子专门给你开一个分店,让你以后也每天都可
以大方的以看店的名头进城去玩,爹娘还管不住你。”
“好,一言为定!”
顾青青又兴奋起来。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方妈妈住的厢房也已经到了。
端着药的女使走到最前面,推开房门,领着秦月夕他们进了屋子,顺带取下了顾青青手里的提盒,一起都放到了厢房中央的圆桌上。
此刻,方妈妈已经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屁股朝上,面部朝下的趴在一张宽大的榻上,脑袋侧向墙壁方向,还在痛的哼唧。
但一听到屋子里进了人,方妈妈立即艰难地扭过头来。
看到秦月夕的那一瞬间,方妈妈那张还肿着的脸上立即闪过一抹惊惶,脖子也说了缩了起来。
“别怕,我是进来给你送药的,不过老宅里没有止痛的药材,但有马尿。马尿是止痛利器,若是方妈妈身子痛的受不住了,可以喝一碗,保管疼痛减轻。”
说完,秦月夕瞅了一眼旁边的女使。
女使赶紧将食盒里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和臭烘烘的马尿都端了出来。
方妈妈也在听到‘马尿’两个字后,脸色大变,还青紫的左半边脸也更加僵硬,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你敢给我喝马尿,我要告
诉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