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紧挨着康老太太站的顾母最先发觉不对,惊叫着弯腰去扶。
抢在康老太太摔倒在地上之前拖住了她下坠的身子,可顾母自己也被下坠的力道带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若华!”
顾启元巍峨不动的脸色骤然出现一抹慌乱,这才动身去扶倒地的顾母。
立在角落里一只看热闹的顾青青也憋不住了,低喊了一声“母亲”,拔腿就冲了过去。
秦月夕也没有耽误,同时快步朝那边走去。
只是一个喘息的功夫,长凳那边就已经乱作一团了。
原本要走过来点穴拿人的子渡和两个暗卫一看有意外发生,也纷纷停在原地,不敢妄动。
其他守在院子底下的一圈女眷,不是惊呼就是吓傻,更是没有一个能指望的上。
“若华,你怎么样?”
守着顾母最近的顾父已经来到顾母身边,单膝跪在地上,急急忙忙的伸手去扶顾母。
顾母对顾启元轻轻摆了摆手,另一只手还一直紧紧搂着康老太太的上半身子,“我没事,先看看母亲,母亲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这两年染上了什么急症?”
如若不然,好端端的,怎么
会说着说着话,突然就一口气喘不上来呢?
顾母问出此话后,顾启元也蹲下身,刚想守在康老太面前查看。
此时,一直没机会说话的方妈妈这会哑着嗓子,虚弱地开口了:“对对,老太太这几年,年岁越发的大了,之前在青州的时候看过郎中,说是又经闭血塞之浅证了,说是这个病,受不得累,更受不得气,不可心急动怒,火气攻心,不然就会出大问题,是会偏瘫中风之风险啊!”
“什么?”顾母一听这个,面上一白,旋即看向顾启元,忧心道,“那可怎么好,你看看,我方才就说了,打两下,吓唬一番也就罢了,毕竟方妈妈是母亲身边使唤惯了的人了,你今日非要……你看这……”
看着康老太太双眼紧闭,胸口急促起伏,费力喘息的样子,顾母急的眼神慌乱,口中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顾启元心头同样一沉,正想自责至极,却听到头顶传来秦月夕那不紧不慢,云淡风轻的声音:
“爹,娘,不必心急,先让月夕来看看,把一把脉再说。”
话音落下,秦月夕已经蹲下来。
顾启元马上让开位置,看着秦月夕熟练的托起康
老太太的垂在身侧的右手。
面无表情的把脉摸了一会儿,秦月夕又微微抬起下巴,看向康老太太的面色。
此刻,康老太太虽然喘息频率很快,右手一直捂着心口,表现出一种胸口疼痛,难以呼吸的样子,可脸色却是正常的。
虽然脸上的皱纹还是和平时一样多,但气色也是跟平时一样好,皮肤因为上了年岁,脸色微微暗黄,颧骨出和额头位置都有浅褐色的老年斑,眼角的鱼尾纹和法令纹也深如沟壑,但面色却是黄里透红,双颊尤其红润。
哪有半点呼吸不畅的表现?
秦月夕此时已经在心里明白了大概,面上却还是毫无表情的继续检查,伸手覆在康老太太的眼帘上,用食指轻轻拨开。
果不其然,在拨开眼皮的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康老太太那颗略微浑浊的深褐色眼珠子晃动了一下,瞳孔也跟着微微收缩了一些。
这是昏迷该有的反应?
哼。
秦月夕细不可见的勾了一下嘴角,收回手,对顾母和顾启元道:“爹,娘,你们不用着急了,让两个有力气的小厮过来,把祖母抬到院子里的厢房,休息片刻就好了。”
“什么?”
顾母惊讶。
顾启元也有些不可置信,追问:“就这样就可以?不需要赶紧抓药,或者去城里请个郎中?”
同样站在旁边顾青青,在赶紧在此刻插嘴:“母亲,还请什么郎中啊!你们忘记了,我大哥的那双腿,就是靠我嫂子用什么针灸给治好的啊!她都抵得上半个神医了,何必还舍近求远,去城里请什么郎中?”
顾母和顾启元顿时反应过来。
是了,一时间慌了神,竟然是忘记了,当初被多少郎中断言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废人顾梓晨,就是靠着秦月夕一手诊治、调理,才又重新站起来的。
“爹……”
秦月夕轻声开口,嘴角微启一抹弧度,“其实,祖母这也不是什么毛斌,不过是刚才情绪激动,一口气没有喘上来而已,抬到厢房的屋子里,放在榻上休息一会,再点上醒神香,就能缓过来了。”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你,你会给人看病?你是大夫吗你就这么说?我们老太太在青州的时候就看过郎中,好几个郎中都说过了,我家里老太太是有气滞血瘀之症,更忌讳情绪大起大落,若心情起伏,气怒攻心,伤了肝火,那就是要中……”风。
只可惜,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秦月夕一记冷眼狠狠剜了过去:“方妈妈,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