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贴?”
低头摆弄镂空类似鎏金香炉的白诩瞬间抬起头,眼睛里尽是不屑:“开什么玩笑,当我这是济世堂呢,钱多的没处使了,要补贴给他们?”
白管家立刻垂首:“我也说呢,他们事情都没办好,怎么还有脸提这个要求。不过那两兄弟这么提了,我也不好做主自己给拒了,就回来问问坊主您的意思。”
“事情没办好,就想要银子,想要贴补。想的到挺美。”白诩没了摆弄香盘的兴趣,一把丢开手里的银针,转身看向白管家,“说好的先给一百两去办事,事成之后再给余下的一百两。他们自己能力不济,没有骗到东西,倒贴了五十两,那是他们蠢。于咱们龙鱼坊有何相干。”
“是呢,老奴也是这个意思。”白管家再次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白诩:“不过,老奴还是担心,若是一点封口费都不给,怕……”
白诩接口:“你怕他们两反水,跑到秦月夕面前把这个事情抖露出来?”
“是。”白管家垂首。
“哼,有本事就去找秦月夕说去,你以为事情闹到现在,秦月夕那边猜不出来,这两个人是咱们找过去的?”白诩嘴角
一撇,满不在乎地说,“知道又如何,手里拿得出手证据吗?你与那两兄弟见面,从没有直接接触,手里也没有写下收据之类的凭证,她能猜到,能直接去衙门告吗?”
“再者说了,那赊销模式不是她想出来的好计策么。我们也没有派人去她店铺强抢大米酒水,就算是告,她拿什么告?”
白管家跟着点点头:“坊主说的也是,便是告,又有何理由呢。除非是高健反水,跑到衙门这里来告,否则,没有什么事情能影响到坊主。”
说起高健,白诩立刻想起此人,脸色沉了下去:“高健呢?现在是死是活?”
“高健,自从咱们派出去的杀手追杀高健后,最后一次还是在碧水湖支流传回过一次消息,到现在为止,就再也没有传回过什么消息了。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连杀手也没消息了?”白诩隐隐有些不安。
“是啊,奇怪的很,也不知道现在高健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他到底给秦月夕那边捅出什么样的篓子,看月夕客栈那边一指好好地没啥事,打听了好几个附近的商铺街坊,也没听他们说客栈这几日出事,都说一如往常,唯一不同的是昨天下午
,好像在客栈住的那贵客就备好马车返回顾家村了。”
“一点消息也没有往外漏?她还是那个说法,说杜家小姐在游湖的时候不慎失足落水,受了一些惊吓,至于其他,一个字没往外说。”白管家语气颇为无奈。
白诩有些不安,敛眸沉思了一下,径直往前走了两步,脸色沉重地坐在了榻上:“我看,这高健兴许是被秦月夕抓走报复了也说不定。”
“那岂不是就知道是我们把高健弄到蔚城的,秦月夕会不会因此事把咱们告上公堂?”
“告公堂?要告早就告了,何需等到现在。”
白诩说起这事,紧绷的脸庞总算是放松下来,“我觉得,那杜小姐未必就是真的失足落水,高健做手脚的时候一定是做到那个杜小姐身上去了。杜小姐那是什么身份,是郡主,她若是把这件事告上公堂,事情扯不到咱们身上,她还要落一个看护郡主不利的罪名。”
白管家恍然大悟地睁大眼睛,兴奋的点点头,“不错不错,这事秦月夕也摘不开。”
“罢了,既然在秦月夕的酒坊哪里讨不到什么便宜,就让咱们的弟兄都从蔚城撤回来吧。”
“是。”
“至于那个高
健,我看以高健对秦月夕痛恨的程度,就算真的落在秦月夕手里,秦月夕也未必会让他活了。”
白诩大胆揣测着,随后舒心一笑,“高健死了那是最好,一了百了,咱们大家都省心了。”
“那是。”白管家点了一下头,然后又皱眉:“现在只是一点,就怕之前咱们雇的那个小毛贼会把咱们供出来。那毛贼看着倒是比高健机灵许多,咱们把他送到蔚城之后,按计划原是要把他也除掉的,也不知道他是收到风声还是怎样,竟然从住的地方溜了,两天没找到他了。”
“这就是贼,贼哪有听话的。他前案累累,之前邺城员外府里失窃的案子还在他身上压着,他不敢上公堂。”白诩笃定的说道。
白管家思索了一下,也是这么回事,便不再多言,躬身行礼告退了。
……
两天后。
这两天来,风平浪静。
顾家老宅里,之前放了休沐假的那些丫鬟婆子,如今都陆续回来做事了。
因为人一下子又聚集的多了,老宅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顾母这两天一直都在院子里闭门不出,连花园也不去走动了。
偶尔宝珠丫头过来拿着拨浪鼓还有竹子作
的风车凑到顾母身边牙牙学语,顾母满面愁容的脸上才会浮现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