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和顾母几乎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两个人不由地面面相觑。
尤其是顾母,双眼茫然地看着顾启元,眼底除了迷茫就是疑惑。
要知道,在半个月前,她还跟燕雪凝有说有笑,甚至那个时候还是燕雪凝出的主意,提醒她带着丫鬟婆子去青云观拜一拜,求她早日能儿孙绕膝,含饴弄孙。
那个时候,她可是一点也没看出来燕雪凝心有不轨。
而且她扪心自问,自己一向对燕雪凝礼遇有加,不干事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最先安排着送过去,甚至是自己的亲闺女顾青青的房里还没有这个好玩意的时候,燕雪凝的屋子里就已经安排上了。
燕雪凝的弟弟燕回青,姐弟二人不合,她作为伯母也是极力劝和,看实在是关系不能缓和了,这才想折中的泛紫,直接打通了院子给燕回青安排了一个很近的住所。
她自认没有一件做的亏待了燕雪凝。
她不懂,究竟是她这个做伯母的哪里没有做好,燕雪凝一定要心思如此险恶的,要把顾家推到危险的境地?
对上她自我怀疑的目光,顾启元也是满眼吃惊。
他也在想同样的问题,不知道是哪里做
得不够好,才会让燕雪凝有如此怨气,已经在半个月,甚至更久之前就已经开始谋划对顾家不利的事情。
“你,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受那燕小姐,就是你说的那位自称是富户姐姐的女子,委托你盯着穿素纱裙的女子了?”
顾启元从震惊中回过神,看着坐在地上的赵四,不放心的再次询问。
站在旁边的秦月夕同样看出了顾父眼里的纠结。她能明白,作为顾启元来说,自然不愿意轻易相信自己挚友遗孤,一向是诗书世家里出来的花一般的女子,能谋划出这些歹毒事件。
“错不了,这位大爷,我赵四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可也经常在蔚城繁华地段坐着,这迎来过往的那些小姐太太都穿着什么料子,我还能没数吗。但半个月前,也只有那个富户家的妹子穿的那叫一个漂亮,那面料我在蔚城这些年都没见过。”
赵四无比肯定,迎上顾启元怀疑的视线,斩钉截铁的说:“估计把整个蔚城的大家闺秀的衣柜都掀开看一遍,也找不出第二条那样成色,那样绣工的裙子。这裙子让我印象太深,我决计不可能把日子记错。而且那富户家的长姐还出手挺大方的,不过
是帮着她看了一会妹子,就给了四五两银子。”
说到后面,赵四的言语间已经有些得意之色,“那小姐还说我差事做的不错,就日后时长用我办事,每次只要她妹子出门了,都是我盯着的,每次都给我几两碎银,加起来都顶一个掌柜的半年的月例了。”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都明白过来。
燕雪凝每次联络这个赵四的时候,都十分谨慎,不敢暴露身份所以赏银给的不多。
给客栈店小二出手就是五十两,给这个赵四赏银,给了数次才加起来只有十几两。而且还从未报上真名,以至于赵四到现在为止还不知找自己办事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害怕被赵四察觉真实身份。
顾启元的脸色比刚才进屋的时候还要难堪,阴沉着脸看着赵四:“那女子每次委托你的时候,身边就没有什么丫鬟婆子么,你就不对她有半点怀疑?”
“怀疑什么?这大户人家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多了,再说只是嘱咐让我帮着看人,又没做什么触犯律法的事情,再说了,那小姐也不是只身前来的,身边还领着一个打扮的不错的丫鬟,就是那丫鬟长的呆了点,脸上
胖胖的。”
“你可还记得那丫鬟的模样?”此时,听到这里的顾母也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记得,那丫鬟的模样我岁说画不出来,但若是叫来让我认,我肯定认识。”赵四大声道。
顾母一听,眼神微暗了下,不禁偏过头看了看顾启元。
这赵四口中说的这个丫鬟是谁,他们都已经心知肚明,怕是除了香桃之外,再不会有别人了。
秦月夕在一旁听的也有些惊奇。
赵四这个人,不是自己亲自去捉的,也不是自己亲自审问的。只粗略看了一下赵四的口供,口供里并未提到这些详细的。
若不是现在顾父来审问,她都不知道原来燕雪凝在雇佣赵四当中间人的时候,是曾把香桃带在身边的。
估计是燕雪凝当时自认为自己整盘计划天衣无缝,香桃又是个呆呆笨笨的,而且也不好每次都甩开香桃做事,这才在寻找赵四的时候,把香桃带在身边。
香桃也真的是个呆瓜丫鬟。
自己主子干出了故人盯梢杜清怡这样的事情,香桃知道却知情不报,肯定是当时不知道听了燕雪凝什么说辞,就信以为真,所以半个字也没往外吐露。
实在是木讷至
极啊!
这边秦月夕心里感慨的同时,身边的顾启元已经提出新的问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