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下。
房间里响起了下跪的膝盖撞击声。
李宣儿也没想跪这么结实,奈何下跪的时候,江秦却突然在自己后背推了一下。
下坠之力加重,膝盖直接结结实实的砸在地砖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李宣儿不敢叫痛,想到来之前,表哥对自己的那些警告,她只能握紧双手,默默的忍受。
如果她表现的不好,碗莲今天就要被发卖。
表哥是真的被自己气很了,说若要发卖,这么牙尖嘴利,还满肚子坏水,会撺掇主子的婢子最适合卖给七十岁的老财主当小妾,说那深宅大院,一屋子小妾姨娘,斗起来才叫过瘾。
还要把她扭送回母亲那里,要在宗族耆老的面前,将此事公开,请长辈祖宗们审理发落。
那家里的那些老古董,一个个迂腐守旧的,事情到他们那里,定然是要重重惩治。
那个时候,她李氏嫡女的骄傲往哪里放?
她不想失去碗莲这么好的一个奴婢,更不想自己丢脸,成为江南其他氏族女子太太们的笑柄,只能低声下气的跪在这里。
而这时,李宣儿突然给自己跪下,才让杜清怡从江秦身上移开视线,这才注意
到李宣儿的双手是被捆粽子似的捆在身前了。
“这,这是何意啊?”杜清怡下意识伸手指着李宣儿手上的绳索,“怎么还是捆着的?”
说着就要走过去给李宣儿松绑。
“郡主,就让我捆着吧,这样我心里能好受些许。”一看杜清怡朝自己走来,李宣儿赶紧用膝盖蹭在地上后退两步,躲开对方递来的双手:“是我自己鬼迷心窍,做了错事,如今表哥亲自压我过来给您赔罪,是我该受的。”
江秦也在一旁敛眸正色道:“郡主,是我姑姑教女不善,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有管教不力的罪责,对表妹疏于管教,才让表妹顽劣,在女使教唆下竟然想出了模仿我笔迹,用来诓骗郡主的恶劣行迹,以至于郡主漏液出城,洗遭遇险情……”
江秦语调凝重,一字一句,认真地道:“诸多劣行,实在难以饶恕。必须要亲自带着表妹来郡主面前谢罪。为求郡主原谅,特送上一些薄礼,还请郡主给个面子收下。”
说完这句,江秦微微侧头,对门口喊了一声长安。
守在门外的长安立刻应声进门。
手里还抱着一大摞系着鲜艳红绸的礼品。
礼品是被高高摞在
一起,最上面还放着一只长方形的紫檀木贴螺钿的好看木盒。
不等杜清怡开口询问,江秦就已经走到长安身边,将长安手里的礼物接过来放到一旁的圆桌上,并指着最下面的盒子开始介绍:“闻听郡主身边的蓉蓉姑娘此番出行遇险,伤了身子,这盒子里面是直言我去云贵一带路过的时候,采买当地的百年何首乌,补血益气的圣品。”
“还有这一层,这里面放着一副百年前,书法大家袁飞扬的亲笔所书的对子,曾是挂在燕王府大厅的,前朝燕王抄家后,这幅字帖就被府里的奴才倒卖,流落民间,不巧被江某买到了,原本是私心想着挂在鄙人房内,但听秦老板所言,说郡主也是个喜爱字画书法之人,这幅字帖自当是献给郡主。”
“江公子,你不必……”
杜清怡忍不住出声,可还没说完话就被江秦打断:“还有这最上面的这个木匣子里,放着的乃是碧水湖清心别院的房契地契,若郡主不嫌弃,愿意献给郡主。”
秦月夕听到这里,双魔偶微微睁大了些许。
江秦这次是真的来认错赔礼的。
这出手的礼物,一件比一件贵重。
对于杜清怡这样
的名门贵女来说,银钱首饰,肯定不会少,送多少银子,看起来也欠缺诚意。
但送名人字画,这可就不一样了。
名人字画这东西,那一向是有价无市。
有出钱想买的人,可惜真品太少。
能流传于世,还能能保存完好的更少。
所以一向是价格奇高,但却拿着银子打着灯笼也难找。
她对大晋历史不曾深入了解,连前朝旧事都没怎么打听过,更不要提知道这儿的书法大家是谁了。
但能让江秦出手的东西,必然不是凡品。
最后就是那清心别院了,院子不大,但意味着那是江秦在蔚城的家。
为了赔礼,连自己家都送出去了。
秦月夕叹息地吐出一口气,走上前低声说:“清怡,看得出江秦诚意很多,昨天晚上我去找他询问情况的时候,他知道你遇袭的事情后,也是发了好大的脾气,直接处置了教唆带头的婢女碗莲。说真的,我跟江秦生意上合作两年之久,还从来没有见过江秦发火的样子。”
江秦在原地站着,身子又恢复成了躬身作揖的姿势:“我不敢奢求郡主不计较此事,但求郡主不要过分迁怒与江家。我江氏族人,对
此时毫不知情。一切罪责,我江某愿一人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