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高健对秦月夕的痛骂,燕雪凝的心里越发放心。
看来,她这次找高健这个人一起做事,是对的。
越是痛恨秦月夕的人,就越是能跟自己一条心。
那她也就越安全,因为即便东窗事发,高健被秦月夕活捉拷问,高健既不怕死,也不会供出自己。
因为,高健不会想看到失去能跟继续针对事秦月夕的人。
“高兄弟,我很佩服你的这份决心。只可惜,我是一介女子,除了能在银钱上给你行个方便之外,也帮不到你什么。”
燕雪凝放缓了语气,温柔说话的同时,还从袖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以手里的帕子遮掩,藏在手心里,轻轻沿着八仙桌的桌面推到了高健面前,“这点银子,算作是给高兄弟的一点退路钱,若是事成后还能平安抽身的话,这五百两可以保证你换个地方过很好的生活。”
“这……”高健看着掩盖在帕子下面的银票,一时间还是有些犹豫。
自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来的,这银子现在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身外之物。
“高兄弟,凡事也不能只做最坏的打算,你也可以往好地方想想,万一你做完之
后,还能火速离开呢,这银子可是你的傍身前。再说了,你跑路租车骑马,不也得需要钱吗?”燕雪凝好心劝说。
银子她并不缺,虽然知道高健已经是有必死的决心,不会主动供出自己。但万一没有银子逃命,落到秦月夕手里,被秦月夕套什么话出来,也未可知啊。
秦月夕最是诡诈多端,套话逼供,这类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最好的还是让高健办事之后,能永远离开蔚城,永远不会被秦月夕的人抓到。
那她,也就是安全的。
“姑娘说的也对,跑路的确需要银子,那就多谢了!”高健也想通了,自己把那个什么郡主搞定之后,也不能哪也不跑,傻乎乎的坐以待毙吧。
“为确保安全,我建议备选两条逃亡路线。杜清怡既然是选择在碧水湖那边见人,你不妨也提前准备好一艘小船,湖边也备好马车。到时候,哪个方便,就乘坐哪个离开。”
燕雪凝说完后,又抬头看了看天色。
这会,夕阳傍晚,橘红的余晖渲染西边的天际。
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距离戎时还早。
“现在距离戎时至少还有一个时辰,你
可以趁着现在,拿着银票取些银子出来,然后买马雇船,提前做好离开的准备。”
高健听的连连点头。
燕雪凝说完这些,端庄的直起身子道:“我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要回去了,只能祝高兄弟今晚,马到成功。”
语毕,燕雪凝已经离开了八仙桌,跟着来往的商旅一起混入了长街上的人群之中。
……
碧水湖畔。
清心别院,后院正屋里。
堂屋的对开小门紧闭着。
女使碗莲端着一碟子油炸糖糕走进了屋子里,将糖糕从漆盘里取出,放在了屋子美人榻旁的矮脚茶几上。
“怎么样怎么样?王妈回来没有,有没有把口信传过去?”李宣儿一看到是碗莲进屋,立马从软榻上起身,一把扯住了碗莲的胳膊。
碗莲窃喜一笑:“看把我们小姐给着急的,王妈都已经传完口信回来了。”
“你确定王妈没有传错吧?”
“不会,奴婢刚才进屋之前,找王妈亲自询问过了,王妈说她是亲自去城里,找到那位杜小姐下榻的客栈,亲自捎的口信,说是今晚戎时在湖畔相见。”碗莲十分笃定。
李宣儿这才放心,身子一歪,重新躺回到
美人榻上,侧躺在扑在白狐皮的褥子上,惬意地拿起小碟子里的一块油炸的酥软蓬松的糯米油糕放进口中,“如此我就放心了,等那个杜清怡过来以后,我在过去把那封准备好的信交给她。这次她也总该死心了吧。”
她甚至已经等不及了,真想快点看看杜清怡坐车,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赶到碧水湖,结果等来的却是一封绝情信。
等杜清怡打开那封绝情信,看到那些羞辱字眼以后,会不会当场哭着离开。就算是在厚脸皮,这样明确的拒绝,杜清怡也该要点脸滚回京城了吧。
等到杜清怡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她还要好好在一边嘲讽几句,羞一羞杜清怡这个郡主的脸!
“奴婢以为,今晚送信的时候,小姐不应该出面,应该避嫌才是。要是您出面把信交给杜小姐,反倒会让杜小姐怀疑这封信是不是咱们动了什么手脚。”就在李宣儿美滋滋的幻想今晚会旗开得胜的时候,碗莲忽然出言提醒。
李宣儿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凝固,对啊,如果今天晚上自己出面,把这封信交给杜清怡,说不定杜清怡不仅不会相信,还会直接怀疑书信的真假了。
“那怎么办?”
捏在手心里的油糕也处下去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