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众人的议论,一场诬告自家东家的冤案,历时两天,先后几次调取人证物证,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等围在外面的百姓看完了高准受刑,也都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大堂里,高准所趴的长凳下面的地砖上,冷汗已经将地砖打湿了一片。
因为比陈万祥少挨了十板子,高健从长凳上被放下来的时候还算意识清醒,不向陈万祥那般产ing彻底晕死过期。
等打完了三十板子,高健眼皮半睁地趴在地上,屁股儿被打的皮开肉绽,任由着身边差役动手,将他从大堂拖走。
其余差役则开始清理地砖,收起捆绑用的麻绳,一人多长的长条凳也被差役们搬了下去。
等大堂收拾的差不多了,县令沈长青从高台上走下来,朝着大堂门口走去。
“秦老板请留步。”
“怎么了?”
已经走到栅栏口的秦月夕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朝着自己快步走来的县令。
“秦老板,本官是有几句话想私下和秦老板交谈。”县令走到秦月夕面前,十分客气的抬手做了一个小揖。
秦月夕见状也赶紧回了一个礼,“沈大人客气了,
有什么话,您可以只说的。”
“这次审案之事,本官已经尽可能的秉公裁决了,只是被告上公堂,若无功名在身,都是要下跪回话的,这是礼法,所以我……”
看出了沈长青的言外之意,秦月夕不等对方说话,就已经微笑着回答了:“沈大人不用在意这种事情,就像您说的,我下跪也是按照大晋律法来的,我也知道大人并未为难过我,相反这次的案子,大人审理的子曦,查出了常人难以察觉的细微证据,这一点值得人佩服,以大人的才能,只是屈居于一个九品县令。实在屈才了。”
她这些话说的可都是发自真心。
虽然都是一个九品县令,但沈长青却比蔚城的县令要做的合格的多,至少在按字面前能够做到秉公处置。
并没有因他个人的喜好而随意偏袒,也没有因为她的月夕商号家大业大故意偏向。
即便状告人只是一个普通的掌柜,沈长青也极尽所能的分析案子,站在客官公正的立场来审案。
如此对比,沈长青的办事能力,不知比蔚城的县令要高出多少层级。
这样的县令,才是真正底层百姓需要的好县令。
“秦
老板谬赞了,其实我能做好邺城的县令,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对于仕途,若是能够升迁,我自然欢喜,若不能,我也要守护好这一方子民,做好大家的父母官。”县令面对秦月夕的称赞,再次给秦月夕拱了拱手,然后看向站在栅栏外的顾梓晨,更为恭敬的伸直双手,对顾梓晨郑重的行了一个作揖礼。
“沈大人客气了。”
栅栏外,顾梓晨也立刻抬手回礼。
“顾公子,刚才审案的时候,就看到您站在外面,只因案子还在审理,这才没有贸然跟您寒暄。如今案子理清,我必须得亲自过来跟您寒暄两句。”
沈长青看向顾梓晨的双眼都熠熠发亮,眼神明显有些激动,“顾公子应该有所不知,我看起来虽然说虚长你几岁,但和你家也是有些渊源的。”
“竟有这事?沈大人不放细说。”顾梓晨微微挑眉。
秦月夕也转眸看了一眼顾梓晨,视线也好奇起来。
“十年前,本官参加会试的时候,您的父亲,顾老丞相当时正好是判卷老师之一啊。我能中举,也是因为顾老丞相慧眼识珠,如若没有顾老相爷的金笔判卷,我定然是要被那些作弊买通试
题的考生要比下去了。”
沈长青说起旧事,满脸的感慨,“能到邺城来做官,也是机缘巧合。我也知道顾老丞相在受冤的时候被押回顾家村,只可惜那是蔚城管辖地界,我虽有心也无力。”
“没想到家父和沈大人还有这样的一份渊源在。”顾梓晨嘴角扬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俊脸上也绽开一抹迷人微笑,“沈大人无须介怀,我们都有诸多不得以。如今那些苦日子都已经过去了,何况大人一直能记得这件事,就已经是个难得的有心人了。”
“哎呀,顾公子说话真是客气啊。”沈长青有些惭愧地干笑了两声,“这次您的您的娘子,秦老板被高健这种小人诬告,受了委屈,也是有本官的责任,若能早一点查清案子,秦老板也就不用陪着高健那小人在堂上跪两天了。所以,我这次留住秦老板,其实是想说……”
秦月夕微微侧耳,“大人有话大可直言,民女洗耳恭听呢。”
“我是想说,若是日后有什么官司诉讼,或者是需要公示什么,千万不要和我客气,我一定会全力相助。我虽然只是一介九品芝麻官,没有什么大的能耐,但是帮着秦老板宣发
一些告示,张贴在衙门以及四处城门,这点小事还是能做主的。”
原来是要说这个。
秦月夕心中一喜,自己现在正需要这种有公信力,又能让